黑白光刃携毁灭与重生的力量,在林厝眼前急剧迫近,轮回盘转动的轰鸣撼动着他的魂识,连执握法则圣剑的指尖都泛起麻木。黑袍人影的混沌长剑早已迸碎,他周身的混沌气息狂涌不息,却连挣脱轮回盘的禁锢都无能为力,唯有眼睁睁望着光刃斩向二人忆核。
法则轮回者眸中无波无澜,仿佛注视两缕将散的残魂:“界域轮回自有定数,混沌与万界本就该交替生灭,你等强筑共生,扰乱了轮回秩序,唯有彻底抹除,方可令法则重归正轨。”
“休想得逞!”林厝嘶声怒喝,将万界本源与混沌共生印记之力尽注法则圣剑,七彩与漆黑交织的光华在剑身暴涌,试图凝聚最后一道屏障。然轮回盘之力太过霸道,圣剑的辉光在光刃前,恰如风中残烛般飘摇不定,随时将要熄灭。
就在光刃即将触及忆核的刹那,林厝忆核中的古老符文骤然迸发刺目金光。那光芒温厚而雄浑,携着凌驾一切法则之上的威严,顷刻间将黑白光刃吞没。光刃在金光中剧烈挣扎,发出尖利嗡鸣,却再难寸进,终化为万千碎片,消弭于虚空。
轮回盘的转动戛然而止,法则轮回者面上首现惊异之色:“这……是法则本源符文?你怎会拥有此物?”
金光自林厝忆核流泻而出,沿魂脉遍行全身,被禁锢的躯体瞬间重获自由,周身气息亦愈发幽邃。他垂首凝视掌心徐徐流转的符文——那符文由无数细微纹络交织而成,既蕴活忆的温热,又含寂灭的沉凝,兼藏混沌的渊深,更透出轮回的韵律,宛如一切法则的源头。
吊坠中传来源灵震骇之声:“竟是‘万界法则本源符文’!传闻法则诞生之初的核心印记,执掌此物者,可主一切法则生灭,纵是轮回秩序亦可更易!魂族古籍有载,此符文早随法则诞生而消散,未料竟深藏于你忆核之内!”
黑袍人影亦怔然凝立,他清晰地感知,符文中之力与自己的混沌本源同根同源,却又较之更为强大、纯粹:“原来你非我分身,而是法则本源孕育的‘本源之子’。魂族当年所剥离的,并非我的混沌本源,而是你忆核中外泄的一缕本源气息!”
林厝脑海瞬涌入无数信息,符文内封存着法则诞生的真相——亿万年前,法则本源符文自虚无中显化,分化出活忆、寂灭、混沌、轮回四大基础法则,方有万界、混沌原界的诞生。法则轮回者,实为轮回法则的具象化身,职司维系界域的交替轮回,却早已被“轮回即毁灭重生”的执念禁锢,遗忘了法则的初心原是平衡。
“你误解了轮回的真意。”林厝抬手,掌心本源符文徐徐转动,金光顺轮回盘蔓延,原本冰冷的轮回盘竟渐泛起温润的光泽,“轮回非是单纯的毁灭与重生,而是令界域在交替中演进,在平衡中延续,而非无意义的循环破灭!”
法则轮回者身躯剧震,黑白长袍下的气息骤显紊乱:“绝无可能!轮回秩序亘古如此——覆灭旧界,孕生新界,此乃不可更易的铁则!”他猛催轮回盘,无数黑白光刃再度凝聚,斩向林厝,“纵使你持有本源符文,亦休想篡改轮回秩序!”
林厝未曾闪避,抬手将本源符文的金光弥散开来,金光与黑白光刃相触,未发激烈轰鸣,唯有柔和的能量涟漪。那些携毁灭之息的光刃,在金光浸润下,竟渐褪去冰寒,化为蕴含生机的能量,融入万界共生网络。
“你且看,轮回的本质乃滋养,非为毁灭。”林厝缓步近前,金光将轮回盘全然笼罩,“旧界域的法则能量,将在轮回中转化为新界域的生机,此方为轮回秩序的真貌。你为执念所困,方令轮回沦为摧残法则的凶器。”
轮回盘的转动渐趋平缓,黑白能量与金光相互交融,化作一道柔润的双色光华。法则轮回者身躯不再颤抖,面上冰霜之色渐褪,眸中添了几分清明:“原来……我始终错谬。”他抬手,轮回盘徐徐缩小,化为一缕光晕,融入林厝的本源符文之中,“自今往后,轮回法则由你执掌,愿你引领轮回重归平衡,令诸界在演进中长续。”
语毕,法则轮回者的身影渐次透明,终化为一束光华,与轮回盘的光晕合而为一,彻底没入本源符文。随着轮回法则的归位,万界与混沌原界的法则能量愈显谐和,共生网络的光辉亦愈发璀璨,无数界域在能量的滋养下,重焕蓬勃生机。
林厝收起本源符文,长吁一气,紧绷的心弦终得松弛。黑袍人行至他身侧,目中添了几分敬重:“未料你竟是本源之子。从今以后,混沌原界愿遵你指引,与万界共护法则平衡。”
林厝含笑颔首,望向圣殿外的天穹——那里光辉温煦明澈,万界的伙伴们正欣然欢呼,混沌原界的气息亦转为和缓,再无昔日的阴寒与窒迫。他知晓,这场横跨万界与混沌原界的劫难,终是彻底落幕,真正的平衡,已然降临。
然恰在此刻,林厝掌心突传一阵刺痛,本源符文竟开始剧烈闪烁,金光深处隐隐泛起一丝诡谲的黑色纹路。他的忆核随之震颤,一道陌生的意识碎片侵入魂识——那意识不含杀机,唯有一句冰冷的警示:“本源符文既醒,‘法则噬主’便将降临。凡执掌本源的存在,终将被法则吞噬,沦为新的法则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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