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之主与黑袍人影急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厝。二人面上满是欣慰与痛惜:“林厝,你胜了……此劫终解。”
林厝虚弱一笑,方欲开口,忽觉一阵剧烈头痛袭至。忆核深处的终极本源符文竟开始飞速收缩,仿佛在畏惧某种存在。
与此同时,跨宇宙法则中枢上空传来一阵诡谲波动。一道较此前任何裂隙都更为巨大的灰色裂隙缓缓张开。裂隙深处无光无暗,唯有一股较虚空猎手大君强盛百倍的气息弥漫而出。
此气息非毁灭之力,亦非吞噬之力,而是一种“归零”之能——仿佛能将万法、众生、诸宇尽数归于太初虚无。
林厝瞳孔猛缩,清晰感知到此气息之主,较此前任何敌手更为恐怖。其力已超越终极本源范畴,仿佛源自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
法则之主面色瞬间惨白,颤首望向灰色裂隙,声线浸满绝望:“此乃……归零者……传说中宇宙的终末之敌,能令万有归虚的存在……”
黑袍人影的身躯亦开始颤抖,混沌本源狂涌,却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难以提起。归零者之威名,在混沌原界古籍中,是刻入魂髓的恐惧。
灰色裂隙中,一道身披灰袍的身影缓缓步出。其无面无形,仅是一道模糊轮廓,周身萦绕灰色归零之力。他缓缓抬手指向林厝,声如混沌深处传来,带着漠然冰冷:
“终极本源……羁绊之力……有趣的交融。可惜,终逃不过归零之命。”
他指尖轻点,一粒灰色光点缓缓射出,其速慢至极处,却令林厝无从闪避。光点触及林厝身躯的刹那,体内终极本源符文猛颤,竟开始飞速消散。
太爷爷的传承之力、羁绊记忆的光芒,在灰色光点的映照下如冰雪消融。林厝魂体传来极致痛楚,只觉意识飞速模糊,仿佛随时会被归零。
“不……我不能败……”林厝的意识在呐喊,他想起了五界的伙伴,想起了守护的初心,“我尚需归去……尚要与他们重聚……”
他以最后气力催动忆核深处所有力量,欲抗灰色光点的归零之能。然在绝对之力面前,一切挣扎皆显苍白。
终极本源符文的光芒愈趋黯淡,林厝的身躯开始透明,意识渐沉黑暗。
就在此时,他颈间那枚早已黯淡的吊坠,骤然迸发一道耀眼的翠绿光芒。源灵的魂影再度浮现,其掌中托着一枚翠色种子,籽粒上跃动着生命辉光。
源灵望着林厝,面上绽出一抹欣慰笑痕:“小厝,我曾言,新生之力的本质在于传承。这枚法则树之种,是诸宇的希望。”
她将翠色种子轻轻置入林厝忆核深处,随即魂影化作一道翠色流光,融入种子之中。
翠种触及林厝忆核的刹那,猛然迸发璀璨绿光。绿光所过之处,灰色光点的归零之力飞速消退,消散的终极本源符文重聚,甚较此前更为璀璨。那些消融的羁绊记忆,亦在绿光滋养下重归清晰。
林厝意识瞬醒,清晰感知体内力量正飞速恢复,且较此前更为磅礴。翠色种子与终极本源符文、羁绊记忆相融,形成一股全新之力——兼具终极本源的霸烈、羁绊之力的温存,以及法则树的新生之能。
灰袍身影缓缓止步,模糊轮廓微微震颤,声线中首次透出惊诧:
“法则树之种……怎有可能?法则树不是早已被归零了么?”
林厝缓缓睁目,眸中跃动着暗金与翠绿交织的光芒。他握紧双拳,周身新力狂涌,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你以为,归零便是终局?不,归零的尽头,是新生。”
他纵身跃起,朝灰袍身影疾冲而去。新力凝成一柄暗金与翠绿交织的长剑,剑身散发着足以抗衡归零之力的辉芒。
灰袍身影眼中掠过一丝凝重,抬手催动归零之力。灰色光芒暴涨,与林厝的长剑悍然相撞。
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整片跨宇宙空间剧烈震颤,无数平行宇宙虚影在光芒中闪烁,仿佛随时会崩碎。
然就在此时,灰袍身影忽发出一声闷哼,灰色光芒竟开始飞速消退。其模糊轮廓愈显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林厝瞳孔猛缩,清晰感知到对方的归零之力,正被自己的新力克制。
“不可能!绝无可能!”灰袍身影发出一声怒吼,不敢置信地望着林厝手中长剑,“法则树之种怎会有如此威能?”
林厝未答,只握紧长剑,再度斩去。
然就在剑锋即将命中的瞬间,灰袍身影忽诡谲一笑:
“你以为,这便是我的全力?且告诉你一秘……”
他的身躯骤然膨胀,灰色归零之力疯狂爆发,竟较此前强盛十倍不止。
“我的本体,尚在归零之墟等候尔等……”
话音未落,其身躯轰然炸裂,恐怖的归零之力席卷整座跨宇宙法则中枢。
林厝被能量冲击波狠狠震飞,重重撞在本源石上,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望着爆炸中心那道缓缓扩散的灰色裂隙——裂隙的另一端,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虚无。
而在那片虚无之中,无数道灰色身影正缓缓睁眼,望向林厝的方向,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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