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在眼角的泪,也忘记了掉。
看着她的样子,墨柳行在此刻终于明白了,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是怎么个难过法。
说着不要的是她,被丢的是他。
他一个王爷,还没有说什么,她却哭得,像天塌了一样。
罢了,这不仅是母妃生前为自己选的妻子,也算是母亲就给自己的遗物,遗愿。
更重要的还是自己暗自倾慕许久的,
能哭就能哭点吧,
这般宽慰完自己,墨柳行又重新替她笼好斗篷。
将她抱着自己的脖颈的双臂绕下来,抱在怀中。
身上真气流转,一阵一阵的内力传进她的体内。她身上轻伤红痕青紫慢慢褪去,湿漉漉的发也渐渐干了。
他下巴蹭上黑发时,软软的,如她一般。
他又想,自己没有要,而母妃也一直没有给自己她的画像。
是怕自己看着她的画像,无心他干,早日归京吗?
这世间就是有人流流泪,就会有人为她拼命。
前提是,这个人是他的。
这是他最开始初见她这个人的底线。
后来最后的底线又为她变成了,只要她流泪,他就为他拔刀。
即使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别哭了,我知道,
你有很多委屈。】
他轻声开口,尽管竭力压低了音调。
但语调最后,还是带着些怒气。
萧靖柔的泪还在落,光只是他的那个自称“我”和“委屈”俩个字一出。
萧靖柔的嘴,就轻轻地瘪了瘪。没带着好气地轻轻嘟囔着:
【知道还问!】
就是萧靖柔这嗔怒的语气,听得墨柳行,很是复杂不解,又无可适从。
心胡乱跳着,这难言的情绪,让墨柳行也有点气馁。
又有被怼的无奈,
觉得自己定是被,这倚翠霞青楼气得!!
【既是委屈了,就先不送你回去疗伤了,我们来好好看看这些欺负你的人。
是怎样跪在地上,痛哭讨饶的。】萧靖柔看着他认真严肃的又说着:
【萧靖柔,我们人多,
杀人打狗很快的。。。】
墨柳行那肃杀的气势让跟在他身后的记兮夜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抬头望去,
神情不自然闪躲地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肩上的那双白皙玉指。
青葱如玉,修长莹润。
指尖粉嫩,柔弱无骨。
正安静地攀着,男子的脖颈。
男子的发有多黑,那手就有多强烈夺目的白。
记兮夜苦笑一记,上前一步,打破这安静。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可要将这些人,
都!杀了!吗!】
一旁的蓝折安,见状,
却赶忙,也向前一步。
【王爷三思啊!
这倚翠霞可是宫中那位的产业。
此次,太妃娘娘的事才刚过去,朝中多数大臣落马。
但是唯独没有,任何旨意来我们墨王府。
这等时期,还是,小心谨慎些。
不要将事情闹得太大,才是啊。】
蓝折安的这话一落,
这下连墨柳行怀中的萧靖柔,都转过了头,将目光聚集在了墨柳行身上。
万众瞩目的墨柳行只顾得低头见,
萧靖柔刚刚才止了泪,此刻又开始酝酿。
就在这时,青楼老鸨蒋神佑,却自己送了上来,向前一步。
蒋神佑,先是对着墨柳行,自顾自地行了一礼。
然后就半屈着身子以示尊重,
但她却偏偏,梗着脖子,
带着笑:
【墨王爷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楼,蓬荜生辉啊。
王爷您真是慧眼如珠啊,
您现在怀中抱着的人儿,可是,我们倚翠霞前日在她那个叔叔手中,真金白银买来的。
按律法,萧家谋逆,圣旨言明。
萧家所有女子都理应充为官妓。
但下身,怜她叔叔一把年纪,孤苦凄惨。
但还是给了他叔叔,五百两黄金呢!况这女子刚买回来不久,今天才是第一次登堂亮相,拍卖呢。
王爷啊,小人我虽是贱籍,
但一直循规蹈矩,谨遵圣意而为。所行所做之事,没有一点违背律例,
现下下身这小本经营,到现在,还没有回本呢!
况,墨王爷您这怀中女子,到现在还是个处子呢!
不过啊,
王爷您,要是真的喜欢。
我们倚翠霞,也是可以忍痛割爱,冒着那有违天子圣意的风险,
将这罪臣之女免费献与您,也不是不可以的。】
呵呵······
从这青楼老鸨出声起,墨柳行就发现,自己怀中的女子,不再高昂着头。
而,当萧靖柔再次听到倚翠霞老鸨的声音时,
便再也不看向墨柳行了。
这老鸨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字字有理有据。
不知者无罪,世人并不知,
萧王府和墨王府已经在永安太妃蓝氏的撮合下,暗暗定下了婚约来联盟。
战时止,武将卸甲。
荣封王爵,萧王老矣,其嫡系血脉亡的亡,残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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