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路过了一个一个,单膝跪的刚刚要杀她们的皇家侍卫。
那一路她扶着她,走得很稳,直到她坐上进宫的轿辇。
她送她坐稳,
退到轿子旁,
看着轿中还在哭泣的人,
轻轻说着,
【萧没灭以后,就让我陪着你走下去吧。
这是我欠你的,这路再难走,以后都让我陪着你走吧。
不要怕,以后的路我陪你走。
不要怕。】
那一路,墨王府双膝跪地的士兵那一声一声的【恭送萧妃娘娘入宫,祝萧妃娘娘此去福寿安康,四季康健。】
【恭送萧妃娘娘入宫,祝萧妃娘娘此去福寿安康,四季康健。】
【恭送萧妃娘娘入宫,祝萧妃娘娘此去福寿安康,四季康健。】
一声一声的很大,
可她的哭声也不小。
只是她一个人的哭声,比不过那千百人罢了。
那一路,风雪真大,
她们走后,揽月阁落了雪。
新雪盖旧雪,红瓦白上白。
揽月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寂,像是她不曾来过一样。
这梦太重了。
太重,太重了。
将天边都重亮了。
天亮了,这支皇帝的亲卫军和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一样。
一起在黎明前夕,来到了宫门口。
九尺高台深宫梦,金雕玉柱繁华眼。人还未至,空气中的血腥味,就从紧闭的宫门中飘了出来。
吱呀一声,大红色的朱门开了··
萧靖柔一身大红色的羽毛披风,若穿着新娘的嫁衣,站在了宫门口。
而,随着宫门大开,
血流成河,一地伤残狼藉,
墨柳行同样一身,染血的大红衣衫站在横七竖八的断壁残垣上。
天上的雪还在飘着,落在两人同样大红色的衣衫上。
不像是送行,像是撒花。
四目相对间,红衣着的两人在眼中,装满彼此后。
相隔数米,世间只剩他们。
他们眼中无了入目的血色,只两厢傻傻的相视而笑。
大雪朦胧,若是扯着天边裹着一层薄纱,
而薄纱中有,对望的双眼。
白雪红衣佳偶再笑,不是拜堂就是生离。
我在及笄这年,遇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少年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不敢负。
而,今日我来,为我的少年送别。
我来,送他离开这皇宫。
萧靖柔脸上带着笑,在看到墨柳行的那刻,
眼里的泪便止住了,
她不看见了她的少年,
便不再哭泣,
她身上披着她少年的红色羽毛斗篷,朝着她的少年走去。
那独行的一路不长,
只是躺着哀嚎的人很多,顶多只能算是坎坷。
可是,说来奇怪,她未看脚下路,只看着前方的墨柳行。
却在走到他身前时,没有踉跄一下摔上一跤。
临到了身前,女子歪着头,脚踩着鲜血,
在风雪中对面之人的目光中张开双手,撑起如火如雪的大红斗篷。
状作飞翔样,
轻快巧笑地转了个圈。
像是待在闺中时,家人还都在时,那个快乐明媚的小郡主。
她笑着仰着头问他,
【好看吗?墨柳行,】
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
墨柳行看着,眼前的萧靖柔穿着一身大红斗篷。
她本就肤白,姝丽的容颜配上大红的艳色,更加出尘。
一张媚态天成的脸,配上娴静端庄大气的气质,眼角微红勾人,却眼中含泪深情。
像是下一秒那眼中,就会落下泪来。
这样想着,墨柳行,也这样伸出了手。
不知不自觉间竟然当着文武百官,满宫侍卫的面。
抚上了萧靖柔微凉的脸。
而,萧靖柔今日,竟然敢在人群中,直面墨柳行。
落魄的小郡主她不再自卑的缩在她的壳中了,
她甚至侧了头,乖乖将自己的脸放在了他的手中。
如骄糯的小狐狸般,
蹭了蹭:
【墨柳行,我母妃,曾说,我穿大红色最是好看。可是直到那日见你时,
我才知,我母妃说得不对。
我穿大红色不是最好看的,
你才是。
墨柳行你知道吗?你穿大红色最好看。
墨柳行,以前我还可惜,
你没有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
但是,现在墨柳行,
你看我穿你的这个衣服,像不像是在穿嫁衣?
好看吗?】夫君。
好看吗?夫君。
【好看,好看。
好看,你是我见过,穿红色最好看的女子。】
墨柳行说着,便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捧着。
在她发间低头,将萧靖柔脸上不断落的泪一点一点擦拭掉。
然后拖着一身血迹,近身来。
重新笼了笼,她身前本就遮得严严实实的大红披风。
然后自然无比地,牵过萧靖柔早已冻到僵硬的手。
低头折腰,捧到唇间轻轻吐气,细细揉搓好会,
待萧靖柔指尖全是他的暖意,才握紧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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