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行的目力极好,
他远远看着,
也能看出她此时应该是高兴的,在笑的样子。
墨柳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还是松了,
他行了这么慢,行了这么久,
可是都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后悔。
没有等到身后的人,大声唤他,【墨柳行】!
然后朝他飞奔来,
他自己也更是没有,像自己心中想了千百次的那样,行过这长长的宫道朝她飞奔,
用上自己的轻功,
在她只行出几步,就飞到她身边,抱住她。
狠狠抱住她!
再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杀遍宫闱的抢她,夺她出宫去做他墨柳行的墨王妃·····
他终究是没等到,
没等到啊,没等到。
罢了,罢了,
笑着就好,
她笑着就好,
她此时是笑着就好。
最后萧靖柔,亲眼看着墨柳行行出了宫门,
那扇大门訇然关闭。
她似乎也听见了,大门关闭和地面拉扯摩擦的沉闷声。
夕阳西下,昏时暮暮,
城墙上的女子,
容貌倾城,弯嘴笑着,眉眼和顺,
满足的像是不曾受苦,一直被矜贵供养的千金之女。
反观女子身后的那群,各个持剑的大老爷们,还是那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各个瞪着眼睛,他们的目光一直在皇后身上。
他们很是尽心呀,
明明也只是看到他们娘娘,只是被那个狗皇帝推了一下啊。并没看见,那狗皇帝使诈用刀啊!
怎么他们护得这样紧的,皇后娘娘就吐了血了呢?
这群侍卫刚想完,
刚还站起来,对着宫门处笑的皇后娘娘就,就,就就就就······
就轰然向后直直倒地了!!
一时间吓坏了这群拿刀的七尺陪嫁们。
夜间的宫墙上,
全是这些七尺陪嫁们,
喊破嗓子,七嘴八舌的声音。
【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娘娘,娘娘你怎么昏迷不醒了!
娘娘,娘娘你醒醒,
你醒醒,
来人,来人!快来人!
娘娘挥倒了!
快,快!去请太医,
去请王太医!
不,先抬娘娘回去!
先抬娘娘回去!
不,不,不,
一半人去抬王太医,
一半人来抬娘娘!
快!快!快啊!】
是的啊,
如墨绯夜所说那样,
她,萧靖柔再不用跳楼,
再不用寻死了,
她活着就是一种自残,
她以后活着就是一种自残啊。
萧靖柔这条路来时走的有多急,被昏迷抬着回去的,就有多慢。
廊前月都上了西楼,
路还没走到终点。
宫门就落了锁,朱门冷闭,再不见里外。
墨柳行盯着这宫门,风吹着头上白色丧帽没压住的发,正在乱飞着,
【折安,本王反悔了。】
墨柳行盯着这宫门,像是在盯着,宫门后的那道身影看一样。
【你现在就派人,去将那时去过依翠霞欺负过她的那些人,
全部杀了吧。
全部杀了!
是当初的本王太仁慈了,那些人都该死!
本王在战场上拼死护下的这大安江山,
不是,为了让他们在后方欺辱,逼疯本王的未婚妻的!
折安,将那些人都杀了!
若是,有人敢为那些人发声。
那就将发声的人,发声的家族,在京中除名!
也一同杀了吧。
这战乱年代,英雄少年都挽刀去了战场抛头颅洒热血,
没道理还留着这些蛀虫,活着祸害人。
既是祸害,就都杀了。
赶尽杀绝,连根拔起!
本王还是杀的不够多,还是杀的人不够多啊!】
墨柳行说完,就扭过了头,一身为母奔丧的孝服转身朝前走去,
离那宫门越来越远,
离那宫门后的人越来越远。
他的声却像战场上冲锋的号角一样,响亮地传遍了四方!
回想在皇城脚下人来人往,
热闹非凡的日暮大街上。
【还有!
从今日起,传本王旨意!
为祭奠战场年少英魂烈士。
以后,整个大安不得见歌舞升平之所!
若罪臣门楣抄家,男女同罚!
该杀杀,该流放流放!
流放路上,若谁敢对着罪臣之女,之妻,胡作非为!
那么就,重罪!
判处,夷其父夷其师之重罚!
要授女子同死之权!
要废所有青楼之所!
她们只是犯了错,可杀可剐但是绝不可以辱!
一个男人在朝堂上犯的错!
也不该让其女,其妻来跟着受辱!!
以后!罪臣抄家之日,可放妻放女!
若妻女不愿弃兄弃夫弃兄者!
死后厚葬!立碑!
同时在寺庙设牌位!受人香火供养!
即使男人有错!
她们女子,
也该有选择同死,或选择活着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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