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同学们好，我是这次集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姓王。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集训的内容以及联赛的情况，我已经看到了许多熟面孔，但也有新面孔，因此在开始正式讲课前，我还是要先简单介绍一下全国初中数学联赛的赛制。”
“联赛分为两试。第一试，考查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题型包括选择题和填空题，满分100分。第二试，着重考查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是解答题，满分也是100分。最终成绩按一试和二试的总分排名。”
“考试范围主要包括：数与式、方程与不等式、函数及其图像、三角形与四边形、圆、数论初步、组合数学初步。二试的题目会更有深度和综合性，尤其是数论和组合部分，往往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我们这一周的集训安排是这样的：上午是专题授课，由我和几位来自高校的老师为大家梳理知识点，讲解经典题型和解题技巧。下午是模拟测试和试题分析。晚上是自习和答疑时间。希望大家抓紧这宝贵的一周，全力以赴。”
王老师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一片低语。
“就这？我还以为多难呢，这不都是基操？”
“一听就会，一学就废？不存在的，哥们儿早就薄纱这些内容了。”
“数论组合？那不是有手就行？我闭着眼睛都能做。”
“希望下午的测试来点难度，不然太无聊了。”
王老师开始讲解第一讲：“数与式”的综合应用。他出了一道涉及绝对值、平方根和代数式变形的题目。
“这道题考察的是对非负性的理解和代数变形技巧，谁能上来分享一下思路？”
一个男生立刻举手，快步上台，唰唰几下写完解法，语气轻松：“这题很简单，就是分类讨论，去掉绝对值，然后配方，直接秒了。”
底下有人附和：“确实，这题我三秒出思路。”
“太基础了，能不能来点有挑战性的？”
黄溪念在台下听得认真，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她碰了碰旁边的陈航，小声问：“陈航，你觉得这题怎么样？我感觉他那种解法虽然快，但好像有点跳步，我差点没跟上。”
陈航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瞥了一眼黑板，淡淡道：“标准解法，思路清晰。”
黄溪念又问：“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陈航：“差不多。”
黄溪念见他兴趣缺缺，便不再追问，继续听讲。
课堂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老师讲课时，台下还算安静，但一到提问或练习环节，各种“秒了”、“基操”、“有手就行”的声音就不绝于耳，仿佛人人都是解题机器。
陈航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浏览着《普林斯顿微积分读本》中关于微分方程的章节。
黄溪念几次想跟他讨论，都被他简短的回应挡了回来。她有些气馁，但看着陈航那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又觉得莫名有魅力。
课间休息时，黄溪念起身去接水。她活泼可爱的外形很快吸引了几位来自其他城市、自我感觉良好的竞赛生的注意。
一个穿着印有某知名中学logo卫衣的男生走上前，露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同学，你是邑城来的吧？刚才就注意到你了，认识一下？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多交流数学。”
黄溪念礼貌但疏离地摇摇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另一个男生也凑过来：“别呀，都是省队的，交流一下嘛。我们学校在竞赛方面很有经验的，可以分享给你。”
黄溪念继续摇头，快步想走回座位。
这两个男生碰了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们看到黄溪念径直回到陈航旁边坐下，还主动跟陈航说话，而陈航依旧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走到陈航桌前。卫衣男生语气带着挑衅：“喂，邑城的，你叫陈航是吧？省赛运气不错啊。”
陈航：“？？？”
陈航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另一个男生哼了一声：“别装了。这样吧，敢不敢打个赌？就赌这次集训结束的模拟考成绩。谁分数低，以后就离黄溪念同学远点，怎么样？是男人就爽快点！”
陈航：“？？？？？？”
黄溪念一听，立刻皱起眉头，满脸厌恶：“你们有病吧？谁要跟你们打这种赌？我跟谁交流是我的自由！”
陈航总算明白了过来，只觉得无比荒谬。他看了看面前两个一脸决斗表情的男生，又看了看旁边气得脸红的黄溪念，实属感到无奈且头疼，只能淡淡的回一句：“没兴趣。”
“你怕了？”
“是不是男人啊？这都不敢接？”
陈航满脸黑线。
黄溪念气得站起来：“你们再这样我告诉老师了！莫名其妙！”
正好上课铃响，王老师回到了教室。那两个男生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座位，但看向陈航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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