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摸着下巴：“我觉得这制度不错啊。我物理数学好，英语一般。以后英语课去基础班慢慢补，不用在班里听天书了，挺好。”
周育成则在思考另一点：“杨老师，那竞赛生呢？以往不是会把竞赛生集中到一个班吗？现在怎么办？”
“问得好。”杨老师回答，“这正是新制度的另一个特点：竞赛生不再单独分班。你们就在各自的行政班，竞赛训练仍然是专门安排的竞赛课程时间进行，而没有课程的时间可以自习，也可以按照系统排的课去上课。这样，竞赛生既能接受竞赛训练，也可以不落下全面的基础教育，避免过早偏科。当然竞赛教练会根据项目组队指导，不和行政班挂钩。”
底下的学生纷纷对视一眼，这倒符合她们的情况，既要搞竞赛，也不想落下其他课。
杨老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最后总结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更多的细节，比如具体的分层次标准、校园卡如何使用、系统怎么登录，接下来各科老师和年级组会发详细说明。这两个月，大家先安心在咱们七班上课，适应高中节奏，同时也要为那三次考试做好准备。那将决定你们两个月后，开始在哪个楼层学习。”
“记住，分层不是贴标签，是提供更合适的跑道。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节奏，跑出最好的成绩。好了，班会就到这，准备一下，下节数学课。”
下课铃适时响起。
杨老师拿起赶忙走出教室，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滴个乖乖，华附玩得这么花？”刘梓豪第一个嚷出来，“分层走班，AI分配，听着跟大学选课似的！”
“感觉自由度很高，但真的不会乱套吗？”王子晨还是有点顾虑，“万一系统 bug 了，把我分到数学天才班，我不是第一天就露馅？”
叶锐锋拍拍他肩膀：“想多了，有考试兜底呢。你考多少分，系统就给你放什么班，做不了假。”
李雯对陈莹说：“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更专注于自己需要加强的科目。”
黄溪念已经开始兴奋了：“数学竞赛的训练不知道会怎么安排，希望有好的教练指导。”
周育成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着要点，嘴里念叨：“自主性要求极高，需提前规划各科学习重心，两次月考加一次选拔测至关重要……”
司徒佳怡稍稍有些担忧：“这样的话，好像对老师们的要求也很高啊貌似？”
林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不要忘了华附的师资力量啊。”
“哦对哦，忘了忘了。”
每个人都跃跃欲试，非常期待这一制度。
倒是陈航，仿佛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虽然这几天在学习的是偏微分方程，但是之前看过的许多数学通识教育书籍，还有那天的四色问题的思考，隐隐约约的让陈航有那么一点感觉。
他想起了刚刚林薇的疑问，“那岂不是很乱？上课铃一响，全年级到处跑？” 也想起了杨老师的回答，科技发达，智能系统，刷卡分配。
管理问题？对老师和管理员来说，可能是。
但陈航看到的不是管理问题。他的脑子里，自动把“全年级学生”、“不同课程水平层次”、“有限教室数量”、“时间节次”这些要素，组合成了一个有点意思的模型。
这本质是个排课问题，而且是个多维度的、动态约束的排课问题。它不再是一个行政班固定在一个教室，而是一个学生对应多个教学班，一个教学班又容纳多个不同行政班的学生，还得考虑教室容量、教师排课、学生不能有课程冲突……
普通的中学教务排课就够复杂了，华附这个新玩法，难度直接提了好几个数量级。那套智能系统，背后的算法有点东西。
陈航合上了《偏微分方程》，从书包里翻出一本草稿本，翻到空白页。他想试试，用最简单的模型来模拟一下。
假设高一年级600人，数学分A（高阶）、B（标准）、C（巩固）三个层次。语文、英语、物理……各科都分层。每个层次需要多少教室？每个学生各科层次组合有多少种可能？如何安排时间表，让同一个学生不会在同一时间需要上两门课？还要尽量让同一个行政班的学生在某些公共课（比如体育、某些自习）时间能在一起……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行假设和符号。N（学生数），L（学科数），L_k（第k学科层次数），C（教室数），T（时间节次）……
旁边的刘梓豪正跟王子晨吹牛自己以后物理肯定进A班，瞥见陈航居然没看书而是在写写画画，凑了过来。
“哟，航神，不学你那高深方程了？改行画符了？”
陈航没抬头，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列出一些约束条件。
叶锐锋也看见了：“这写的啥？N，L……哦，变量。航神你在建模？”
“排课。”陈航简短地回答，继续思考。单纯从组合数看，可能的课程表数量就是个天文数字。系统必须用优化算法，在极短时间内为每个学生生成可行的、且相对优选的课表。这不仅要算力，算法设计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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