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9月4日,大选前两个月,各方都在为竞选而发力。杜根总统在汤姆的帮助下争取到了党内大部分的支持,成功逆转获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身份,即将为自己的第三任期努力。
“先生行行好,给我一美元吧。我曾为国家在南美的雨林里作战……”中南美洲战争和越战两场战争的失败催生了大量得不到安置的退伍伤残军人,很难找到工作的他们有时候只能以乞讨为生。
“当然可以,军士。”路过的汤姆完全不介意这名向他乞讨的前军人。而是和他一起席地而坐,汤姆忍受着军士身上的气味和他了解着情况。
汤姆拿出一张20美元的钞票交到了军士手上就此打开了话匣,汤姆需要更加了解这些几十万的前军人的状况,这些可都是潜在的巨大票仓。
汤姆耐心地倾听着,那位自称叫麦卡锡的军士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的经历。如何在潮湿的雨林中患上怪病,如何在撤退时丢掉了半只耳朵的听力,以及回到国内后,如何发现自己在除了开枪和丛林生存外一无所长。他的残疾抚恤金在飞涨的物价面前杯水车薪,政府的安置机构人满为患、效率低下。
“我们被遗忘了,先生。”麦卡锡军士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绝望,“他们把我们送出去,却不肯把我们接回来。”
汤姆静静地听着,偶尔提出几个关键问题,关于他们最迫切的需求,关于他们对当前政府的看法。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些退伍军人并非对杜根总统或共和党有特殊好感,他们只是被整个体制伤透了心,感觉被利用然后被抛弃。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情绪,但如果引导得当,也能转化为强大的政治力量。
“军士,你的遭遇是这个国家的耻辱。”汤姆最终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语气诚挚而有力,“像你这样为国家流血的人,不应该在胜利或者失败后被遗忘在街头。请相信我,杜根总统和我们的政府,正在努力纠正这些错误。”
他没有空谈理想,而是从内兜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空白的选票和一张100美金的钞票。“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拿着它记得先去洗个澡再去买一件新衣服。”
麦卡锡军士难以置信地接过那张硬挺的信封,仿佛它重若千钧。他那死水般的眼神里,终于泛起了一丝微光。
汤姆独自在铁锈带的街道上漫步,这些去工业化的街道早已不复往日的神采,到处都是垃圾,流浪汉,其中甚至能看到些医疗废弃物。
第一次石油危机后这些糟糕的状况猛然加剧,大批工人失业,工厂倒闭,物价飞涨,这些受此影响的人们都是潜在的可拉拢对象,更确切地说,潜在票仓。
汤姆的身影在锈蚀的工厂大门和斑驳的砖墙间显得格外突兀。他走过一家已经用木板封死的机械厂,门口散落着生锈的零件和空针管。几个面色灰败的男人聚在角落里,用一种混合着警惕和漠然的眼神打量着他这个穿着体面的陌生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锈蚀和腐败垃圾混合的沉闷气味。
他注意到一个穿着褪色工装服、头发花白的男人正试图修理一辆破旧的皮卡,那专注的神情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汤姆走了过去。
“看来遇到了麻烦?”汤姆语气平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务实的关切。
老工人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油污,眼神疲惫。“老伙计了,总是闹脾气。就像这该死的世道。”他叹了口气,“以前这厂子三班倒,声音响得能震破天。现在?连他妈个鬼影都难找。”
汤姆没有立刻接话,而是蹲下身,看着摊开的工具和零件。“以前在这里工作?”
“二十二年。”老工人指了指身后的废弃厂房,“从学徒干到小组长。然后?他们说成本太高,把活儿都弄到南边,弄到墨西哥去了。我们呢?我们就像这些废铁。”他踢了踢脚边一个锈蚀的齿轮,发出哐当一声。
汤姆静静地听着,就像之前倾听麦卡锡军士一样。他了解到这个男人叫弗兰克·里佐,曾经是UAW(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的基层代表,如今靠着打零工和微薄的失业救济勉强维持,对两党都充满了不信任。“民主党嘴上说得好听,共和党只管他们的大老板,”弗兰克啐了一口,“我们?我们就是选票,用完就扔。”
“弗兰克,你说得对,过去的政策辜负了你们。”汤姆适时地接话,他不需要否定对方的愤怒,只需要引导它。“但杜根总统明白,美国的脊梁不是华尔街,正是你们这样的工人。他正在推动的‘美国复兴法案’,核心就是贸易保护和对国内制造业的税收优惠,要把工作机会夺回来。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像你这样的人,用选票发出明确的声音。”
汤姆没有给弗兰克钱,那是对一个骄傲工人的侮辱。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印制精美的政策摘要,上面用醒目的字体标注了杜根关于重振制造业、加强贸易壁垒的承诺。“看看这个,弗兰克。然后,和你的老伙计们聊聊。告诉他们,这次有人不是在开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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