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8月3日,纽约,洛克菲勒大厦。一场由各界政商名流参加的奢华晚会正在举行,此时距离共和党全国代表会召开不到一周,汤姆根本无心去和邀请他跳舞的贵商小姐一同共舞。
在这些美利坚的上层人物中汤姆显得异常年轻,外界从不会把汤姆当做一个和查理一样的年轻才俊,尽管汤姆只有29岁,但太多的经历让他显得异常成熟。抬手举足之间的行为完全不像同年龄段的人。
只是和这些深耕多年的老钱来说汤姆这种新贵没有资格出现在这场晚会当中的,汤姆花了些能见光的和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拿到入场券,有的圈层只靠钱可进不去。
看着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奢华场景,汤姆没有丝毫波动。他是个静静的旁观者,默默注视着这些上流社会的交流,在心中暗自记下。
汤姆端着一杯几乎未动的香槟,站在巨大的拱形窗边,纽约的夜空在他身后铺展成深蓝色的幕布。
他的目光冷静地扫过人群。那边是参议员罗杰斯,正被一群谄媚者包围,笑声洪亮得不自然;稍远处,华尔街的银行家们聚成小圈子,手指间雪茄的烟雾像权力的符咒般缭绕。
“汤姆·霍顿?”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他身旁响起。
汤姆转身,看见一位银发老妇人。她穿着象牙色绸缎长裙,颈间的珍珠每一颗都完美无瑕。埃莉诺·范德比尔特,这个东海岸最古老财富的代名词,正用她那双洞察世事的蓝眼睛打量着他。
“范德比尔特夫人。”汤姆微微颔首,动作恰到好处地表达尊敬而不显卑微。
“我观察你二十分钟了,”她说,手中的扇子轻点,“你像国际象棋选手在研究棋盘,而非参与游戏的玩家。”
汤姆的嘴角牵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观察是理解的前提,夫人。”
“理解什么?”她的眼神锐利起来。
“规则。”汤姆简短地回答,目光再次投向人群,“这里运行的规则。”
他们的对话被一阵骚动打断。入口处,理查德·温特沃斯到了——那个被媒体宠坏的年轻继承人,据称他是通用能源的最佳继承人,也是共和党最大金主之一。带着他一贯的张扬笑容,轻而易举地成为全场的焦点。几位名媛立刻向他走去,其中包括刚才邀请汤姆共舞的那位贵商小姐。
汤姆注意到查理与参议员罗杰斯交换了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眼神。
“你认为你这样的人能真正进入这个世界吗,汤姆先生?”范德比尔特夫人突然问,语气中没有轻蔑,只有纯粹的好奇。
汤姆转回目光,直视她:“我不寻求进入,夫人。我寻求理解,然后再想别的。”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匆匆走过,不小心撞到了汤姆的手臂,香槟洒在了他定制西装的袖口。侍者脸色瞬间惨白,连声道歉。
“没关系。”汤姆平静地说,掏出方巾擦拭。当他抬头,发现理查德正看着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范德比尔特夫人观察着这一幕。“看见了吗?在这里,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让你成为众人怜悯或嘲笑的对象。”
汤姆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已被另一个角落吸引。参议员罗杰斯正与几位石油大亨低声交谈。尽管距离很远,汤姆凭借苦练的读唇术,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监管放松……中期选举后……保证通过……”
这是一条价值百万美元的信息。
“请原谅,夫人。”汤姆礼貌地对范德比尔特夫人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个重要的电话。”
他转身离开,没有走向电话亭,而是穿过人群,向露台方向走去。他知道谁在那里等他。那位承诺提供内幕消息的财政部官员,正焦虑地等待着他们的会面。
在露台入口,理查德挡住了他的去路。
“汤姆·霍顿,对吧?”查理的笑容灿烂而空洞,“听说你在中西部的几笔投资很成功。令人印象深刻。”
“温特沃斯。”汤姆点头示意,试图绕过去。
“急什么?”理查德伸手轻按汤姆的手臂,“这种派对无聊透顶,但规则是必须露面。毕竟,下周就是共和党大会了。”
汤姆注意到查理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我对政治不太感兴趣。”
“真的吗?”查理轻笑,“所有人都对某种东西感兴趣。权力,金钱,地位……你感兴趣的是什么,霍华德?”
“未来。”汤姆平静地回答。
查理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变为了嘲讽。“多么可笑的借口。”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主灯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走上台,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大会预热演讲。
人群向舞台聚集,汤姆趁机摆脱理查德,快步走上露台。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远处中央公园的轮廓在夜色中隐约可见。
那位财政部官员已经在那里,手指紧张地敲打着大理石栏杆。
“你迟到了。”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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