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1月10日，五角大楼。作为总统首席顾问的汤姆迎来了他的第一个任务。
汤姆名义上是作为顾问监管国防部，实际上是去查账，五角大楼在上两次期间花费太多，军费必须要大砍一刀。
不过这种事情不好由总统亲自出面，汤姆这个首席顾问就顺势承担了这个活。
“这个杯子不错，采购价花了多少钱？”在国防部长哈里森的陪同下，参观起五角大楼起来。
陪同的工作人员对这位现任总统首席顾问的态度称得上是谄媚，谁也不知道汤姆回白宫后会不会捅到总统那里然后一纸命令下来裁军加裁员一气呵成，最好不要得罪这尊大神。
“50美金。”这个价格一报上来汤姆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个价格对于一个普通的马克杯来说太贵了。
汤姆笑着把马克杯放回原处，没有立即回应。这个简陋的漏洞他见得太多了，在曙光守望时为了防止手下贪污，采购这块大肥肉都是由他自己来负责确保采购环节不出大问题。
哈里森部长的脸色就没有汤姆那么和善了，早在他还在服役时深刻认识到了就因为五角大楼内部贪污横行的情况深恶痛绝，如今当上国防部长他肯定要彻查一番。
汤姆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温度。他轻轻将杯子放回原处，指尖在杯沿上若有似无地敲击了两下，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脆响。这声音落在哈里森部长和那位陪同官员耳中，却如同惊雷。
“五十美元，”汤姆重复了一遍，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但带着些许戏谑“这确实是个……能让人精神一振的价格。我想，用它喝咖啡，或许能品尝出特别的……忠诚与奉献的味道？”
那位陪同的官员额角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是某种特殊材质的采购，或者包含了设计、运输等综合成本，但在汤姆那看似随意，实则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预先准备好的托词都卡在了喉咙里。
哈里森部长冷哼一声，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压抑的怒火。“忠诚？奉献？我看是贪婪和渎职！”他转向那名官员，声音不大，却带着军旅出身的铁血威压，“我需要这份采购合同的全部细节，从供应商资质到最终签收人，所有经手人员的名单，一小时之内，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是……是，部长先生！”官员如蒙大赦，又惶恐不安，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闲杂人等散去，走廊里只剩下汤姆和哈里森两人。哈里森深吸一口气，看向汤姆：“汤姆顾问，让你见笑了。但这不仅仅是马克杯的问题。”
“我明白，部长先生。”汤姆收敛了笑容，目光锐利地扫过五角大楼光洁却略显冰冷的走廊墙壁，“一个马克杯五十美元，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但它暴露的是整个采购体系的溃烂。总统先生授权我进行彻底审计，目的不仅仅是砍掉那些浮在表面的开支，而是要揪出这些蛀空国防根基的蠹虫。我们需要的是效率，是每一分钱都用在确保国家安全刀刃上的精准投入，而不是肥了某些人的腰包。”
哈里森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找到战友的欣慰与决绝。“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内部的阻力会非常大，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还有那些倚仗资历和背后势力的……”
“阻力越大，说明问题越严重，我们动手的必要性也越强。”汤姆接口道，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又回到了在“曙光守望”时，面对复杂局面指挥若定的状态。“部长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密切合作。您提供内部的权威和情报支持，而我，将带来白宫的意志和……必要的‘外部’手段。”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哈里森明白，汤姆所谓的“外部”手段，很可能意味着超越常规官僚程序的调查方式，这或许正是打破目前僵局所必需的。
五角大楼想要仅凭内部肃清那些顽疾恐怕很难了，必须要引入外部力量来剔除这些积累了十余年的腐败。
接下来的几天，汤姆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召开会议，而是带着一个由白宫和国防部长办公室联合组成的小型精干团队，一头扎进了浩瀚如海的采购档案和数据之中。
他们从那个五十美元的马克杯入手，顺藤摸瓜，发现这家供应商同时还以高得离谱的价格向军方提供办公文具、清洁用品甚至部分非核心区域的零部件。
先去查那些军备采购的大单肯定不现实，他们的根基尚浅，还是先从小处着手，慢慢把五角大楼的情况先摸清楚再考虑处理掉那些大件军备的采购案。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利用复杂招标流程和壳公司进行利益输送的网络逐渐浮现。许多采购合同看似合规，但在细节上充满了猫腻：指定特定品牌、拆分标的以规避上级审批、与长期合作的供应商达成默契……
一天深夜，汤姆的临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他站在白板前，上面画满了人物关系图和资金流向。哈里森部长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明亮。
“有突破了，”哈里森将一份文件放在汤姆桌上，“我们锁定了几个关键人物，后勤采购局的一位副局长，还有几位资深合同官。他们生活奢靡，资产与收入严重不符。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其中一人的内弟，就是那家提供天价马克杯的供应商的实际控制人。”
汤姆看着白板上那几个被红色圆圈标注的名字，眼神冰冷。“证据链完整吗？”
“足够启动内部纪律程序和移交司法部了。”哈里森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但是，汤姆，我收到了一些……警告。来自一些德高望重的退休将领，甚至国会山的朋友。他们暗示我，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这你不要管，我去协调国会和国防承包商的事情，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汤姆神色不变，嘱咐部长保护好证据。
部长向汤姆立正敬礼后离开了，汤姆需要去和那些提供政治献金的军工企业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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