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号船长下令靠近观察。随着距离拉近,他们看清那艘船船体暗灰,帆色深褐,没有任何明显的旗帜或标识,船上人员不多,行动间却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精干。
这正是执行外围监视任务的“海鹞”号,由胡舵工和李九操控。他们也立刻发现了正在靠近的荷兰船。
“是红毛番船!挂着三色旗,是荷兰人!”李九低呼,迅速辨认出旗帜。
胡舵工心中一凛。荷兰船的出现并不意外,但直接遭遇却是计划外的。“保持航向,不要表现出敌意,但也别让他们靠得太近。李九,注意听他们喊话。”
“短剑”号在距离约一箭之地停下,船首一名军官用生硬的葡萄牙语混合着手势喊道:“前面的船!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胡舵工不动声色,示意李九回应。李九深吸一口气,用带着闽南口音的葡萄牙语喊道:“我们是打渔的!迷路了!”同时,他悄悄将船上一些无关紧要的渔具搬到显眼位置。
荷兰军官显然不信,这船怎么看都不像渔船。但他得到的命令是避免冲突,优先侦察。“这里水域复杂,不是打渔的好地方!尽快离开!”他喊了一声,并未进一步逼近,而是命令“短剑”号转向,似乎要继续自己的航线,但航速明显放慢,显然仍在观察。
胡舵工也顺势调整航向,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实则与荷兰船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互相警惕着。双方都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船只,但也都无意在此刻挑起事端。这场短暂而平静的遭遇,如同一场无声的试探,在彼此的情报记录上都添了一笔。
***
数日后,“夜枭”小组的深入潜伏取得了关键进展。赵哨总、王悍和周阿细,在“探索者号”锚地东南方约三里外的一座植被茂密、拥有制高点的小型荒岛上,建立了一个极其隐蔽的观察点。他们发现,“探索者号”每天清晨和黄昏,都会派出一艘载有数人的小艇,前往西北方向另一座有淡水的小岛,似乎在取水,并可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天文观测(因为看到有人携带类似六分仪的仪器)。
那座取水小岛地形相对简单,有一小片沙滩和背后的岩壁。星芒会的人每次停留约一个时辰,其间会有短暂的松懈,特别是在取水和整理器材时。
“这是一个机会。”赵哨总在荒岛的隐蔽处,用炭笔在皮纸上画着地形,“如果他们携带的仪器中有我们想要的,或许可以在他们返回小艇前、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候,设法‘取’走一件。但必须快,必须隐蔽,绝不能惊动其他人。”
“风险太大。”周阿细忧虑,“一旦被发现,我们暴露不说,也可能打草惊蛇,让他们加强戒备甚至转移。”
王悍却道:“看他们每次上岸的人,不过三四个,除了一个像是管事的,其他都是水手模样。我们三个,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机会。关键是,要确定他们今天会带什么仪器上岸,值不值得冒险。”
赵哨总沉吟片刻:“再观察一天。重点是确认他们携带的器物。如果只是普通的水桶和简单的测量工具,不值得冒险。如果看到了类似那种可以测量磁力的精巧仪器,或者特别的书册、图纸筒……我们再相机而动。”
等待与观察,在潮湿、闷热与蚊虫叮咬中进行。第二天黄昏,当那艘小艇再次靠岸时,赵哨总的望远镜牢牢锁定着船上人员。他看到,除了水桶和绳索,一名水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黄铜制成的、带有复杂刻度盘和指针的方形盒子下船,而那名看似头目的人,腋下夹着一个密封的皮质圆筒。
“就是那个铜盒!还有那个皮筒!”赵哨总心跳加速。那铜盒极可能就是测量磁力或某种特殊能量的仪器,而皮筒内很可能装着海图或记录。
机会与危险,如同黄昏的潮水,同时涌到了脚下。深渊的秘密,似乎第一次触手可及,但回响在耳边的,却是命运沉重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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