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面对骑士队时的那种恐惧，又一次在76人队内弥漫开来。
去年的骑士，在东部决赛里干净利落地4比0横扫76人，随后一路夺冠。那轮系列赛留下的阴影，仍然压在不少球员心里。
赛前的分析会议，气氛低沉。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多了个恩比德。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扫视了一圈会议室——
从主教练麦迪，到老队员奥卡福、罗伯特-考文顿，再到新加盟的杰拉德-亨德森、罗德里格斯...甚至包括刚入选最佳阵容三阵的艾伦，所有人都眉头紧锁。
恩比德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我说大家伙儿，至于吗？这骑士队...有这么吓人吗？”
助理教练低头翻着手里的战术资料，语气严肃，“乔尔，你去年受伤，没跟骑士交过手。你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恩比德打断了。
“去年是去年！去年他们常规赛是东部第一，今年呢？不就东部第二吗？
东部第一的凯尔特人都被我们干掉了，这区区东部第二，有什么好怕的？”
他越说越来劲，“别忘了，打凯尔特人的时候，我场均40多分呢！
今年我回归了，他们反倒不如去年，此消彼长，说明什么？说明今年的东决，肯定不会跟去年一样！”
助理教练无奈地摇了摇头，“常规赛说明不了太多问题。赛季中凯文-乐福做了右膝关节镜手术，缺席了30多场比赛，对战绩影响不小，而且勒布朗的出勤率也比去年低。
但季后赛不是这么算的，首轮加次轮，他们一共只输了一场，相当干净利落。”
“嗨呀！”恩比德烦躁地叹气，声音陡然拔高，“我说你们啊！坐在这儿，一直说骑士有多强、詹姆斯有多厉害，有用吗？
他再强，不也是个正常人？难道就因为他外号叫‘皇帝’，他还能真成皇帝了不成？
既然是正常人，咱上了场就是干，谁怕谁啊！
我就不信，一个33岁的老头儿，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艾伦显然更偏理性，他皱了皱眉，“可是...从数据上看，詹姆斯确实夸张。今年MVP榜第4，全明星票王，最佳阵容一阵...你敢相信这是一个33岁球员的数据吗？”
“切，那又怎样？篮球又不是纸面游戏！
艾伦兄弟，你不会真觉得篮球技术可以量化成一个个清晰的数值吧？
难道我们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个NBA 2K那样的属性面板？上面写着你投篮多少，我防守多少？
然后勒布朗的每一项属性都比我们高，欧文、乐福也都比我们高，所以我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你是这个意思吗？”
说到这儿，他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艾伦兄弟，你这是2K打多了吧？哪有这种东西！”
艾伦没有接话。
他只是默默调出了自己的篮坛巨星系统，打开技术属性界面。
那个歪歪扭扭的七边形静静躺在那里，每个顶点旁，都清清楚楚地标着数值。控球：23/62，耐力：91/91，力量：100/100，篮球智商：66/85...
有的，兄弟有的。
篮球技术，还真就和篮球游戏里一样。
每一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克利夫兰速贷中心，一座让艾伦再熟悉不过的球馆。
灯光、地板，球馆外詹姆斯的巨幅海报，甚至空气里的味道，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比赛开始前，球员入场热身，佩斯丽拉住艾伦，又叮嘱了一遍。
身体第一，别太不要命，注意对抗强度...
她自己也知道，这些话大概没什么用。艾伦一踏上球场，所有提醒都会被抛到脑后。
可一想到他曾经在这座球馆里拼到虚脱，那些不放心，还是忍不住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比赛开始前，一条久违的系统信息弹了出来：
“主线任务，【昨日为阶】。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记忆中你不青涩的脸，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和去年一样的东部决赛，面对的还是詹姆斯、欧文与乐福三巨头。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现在的你，已经是NBA最佳三阵的球员，是世界上篮球实力最强的15名球员之一。
如果球技的进化，没能带来勇气的进化，那么那些增长的属性值，那些你整个赛季流下的汗水，都将毫无意义。
连续两年闯进分区决赛，或许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但我想说，错！不是这样的。
多少NBA巨星，在这个舞台上厮杀了十几年，收获了无数个人荣誉，却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不信的话，朝你们的教练席看看。”
艾伦下意识地照做了。
教练席上，麦迪正和助理教练激烈地讨论着战术，神情专注而紧绷。
确实，如果不是2013年季后赛短暂加盟马刺，如果不是去年临时加盟76人，在麦迪的球员履历里，确实没有深度的季后赛征程。
系统信息仍在继续：
“去拼吧，少年。
一支主力球员都健康的球队，一个替球员扛下所有压力的总经理，还有数以亿计支持你、包容你的家乡球迷...不是每一年，都会有这样的运气。
去年的这个时候，那轮0比4的惨败，是耻辱，这没错。
但耻辱，未尝不能成为向上的台阶。
哪怕只比去年多赢一场，也是值得的。
任务目标：每赢下一场系列赛，即可获得2点【可支配成长值】，当前【可支配成长值】为0。”
“我...”
艾伦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这似乎不是一条单纯的任务信息，倒像是一位老朋友的鼓励。
直到一声怒吼，把他猛地拽回现实。
詹姆斯站在技术台前，抛起一把镁粉。
他正前方的几百名观众同时起立，撕碎球票，抛向空中，做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
仪式结束，恩比德径直走到刚才詹姆斯站过的位置，也抓起一把镁粉，搓了搓，朝着看台狠狠吼了一声，几乎是赤裸裸的挑衅。
回应他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嘘声，可恩比德毫不在意，似乎他本来就是想挑起这阵嘘声。
在嘘声之中，他走向中圈，拍了拍手，咧嘴一笑。
“兄弟们，怕个毛，就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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