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太早。”肖向东苦笑，“批示只是开始，落实才是关键。你那边的内部职工股试点数据，再整理一份给我，要详实。”
“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明天。”肖向东顿了顿，“还有，告诉陈思北，他那边的技术引进案例，也整理一份。特别是那些‘以市场换技术’的成功例子。”
“明白！你这是要……”
“打一场硬仗。”肖向东说，“一场用事实和数据说话的硬仗。”
夜深了，肖向东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北京城灯火璀璨，这座古老的城市正在寒冬中酝酿着新一轮的变革。
他想起1977年在北大荒地窖里，几个知青围着煤油灯偷偷学习的情景；想起1978年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时，那群年轻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夜晚；想起1986年论坛被整顿时的压抑，想起价格闯关时的恐慌……
十二年。从地窖到中南海。
路还很长。
但至少今夜，他证明了——知识可以跨越阶层，思想可以影响决策，微小的火种可以在体制内找到燃烧的空间。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越洋短信。林美娟从美国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看到了新闻。为你骄傲。继续照亮。”
肖向东看着那句话，看了很久。然后他回复：
“火种未熄，只是换了个地方燃烧。”
发送。合上手机。起身。
走廊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楼里回响，坚定，清晰，一步一步，走向下一个战场。
批示下达，专题会议在即。肖东风将如何在部委联席会议上，面对郑卫国的质疑与挑战？这份报告的建议又将如何转化为具体政策？而随着影响力的提升，他是否会从“知识偷渡者”转变为“体制内改革者”，面临新的身份困境？当个人声望达到新高时，暗处的阻力也将同步升级——下一波风暴，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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