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戟令入手冰凉，其上古朴的齿轮与火焰印记微微发烫，仿佛与林默灵魂深处的葬界逆戟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他没有立刻去研究这枚令牌，而是将其收起，目光锐利地看向墨天工。
“合作可以，但我需要知道，你打算如何‘利用’那归墟之眼碎片？”林默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糊弄的审视。
皇城地底那块碎片是巨大的隐患，也是潜在的力量源泉，他必须弄清楚墨天工的真实意图。
墨天工似乎早有所料，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林小友，你以为，我等‘逆戟’传承者，耗费心力建立镇渊司，监控深渊，甚至引导龙脉封印此碎片，仅仅是为了将其永远镇压吗？”
他踱步走到那幅标注着归墟之眼碎片位置的上古地图前，手指轻点皇城所在：
“堵不如疏，封不如用。这块碎片，是灾厄之源，却也是窥探‘终端’，理解‘葬界’本质，乃至获取抗衡力量的……唯一窗口。”
他转身，澄澈的眸子看向林默：
“我等计划，并非摧毁它——那几乎不可能，也毫无意义。
而是……在其外围，构筑一个‘转化法阵’，如同给洪水开凿一条可控的渠道，将其持续散发的归墟之力，引导、转化，一部分用于维持封印，延缓其异化龙脉的速度；
另一部分……则提炼出来，供你我这般身怀寂灭道途者，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与吸收。”
“你想把它当成一个……能源炉？”林默眉头微挑，这个想法不可谓不疯狂。
归墟之力代表着终极的终结与无序，将其有序引导转化，无异于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
“可以这么理解。”墨天工坦然承认，
“风险固然巨大，但收益同样惊人。
若能成功，不仅能缓解皇城危机，更能让我等对归墟之力的认知与应用，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甚至……或许能从中解析出，那‘终端’操控归墟、进行‘收割’的某些规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诱惑：
“林小友，你身负精纯归墟本源，若能得此碎片转化之力相助，修为必将一日千里，突破金丹，凝结元婴，也并非遥不可及。
届时，再去探寻那‘寂灭之海’，把握也能大上几分。”
林默沉默不语，心中飞速权衡。
墨天工的计划听起来确实诱人，也符合“逆戟”对抗“终端”的宗旨。
但这其中属于镇渊司，或者说属于墨天工个人的私心又有多少？将自己与皇城地底那个恐怖碎片深度绑定，风险实在太高。
“此事，容我考虑。”林默没有立刻答应，“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确认一些事情。”
“请讲。”
“那份‘璇玑笔记’中提到的‘密钥’，究竟是何物？‘寂灭之海’又在何处？你或者说镇渊司，对此知道多少？”林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墨天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密钥’具体形态，无人知晓。
笔记主人，也就是初代镇渊使的红颜知己‘璇玑仙子’，当年只留下一句‘密钥藏于星舰残骸’，便孤身前往寂灭之海，再无音讯。至于寂灭之海……”
他抬手，指向秘文阁穹顶那流转的星云：
“那并非此界之海，而是位于世界壁垒之外，无尽虚空深处的一片绝对死寂之地，据说……
是某个被‘葬界’彻底吞噬后的超级世界所留下的最后残响，也是通往‘归墟海眼’的必经之路。
那里充斥着最原始的归墟风暴与时空乱流，危险程度，远超你想象。
即便是元婴修士，贸然闯入也是九死一生。”
星舰残骸？寂灭之海是通往归墟海眼的必经之路？
林默目光闪动，将这些信息牢牢记住。
“星舰”这个词，让他联想到守界者降临此界时乘坐的工具，难道“密钥”与守界者有关？
“看来，想要找到‘密钥’，探索寂灭之海，必须先找到所谓的‘星舰残骸’。”林默得出结论。
“不错。”墨天工点头，
“根据零散记载，当年守界者降临此界的星舰，在最终之战中崩解，其最大的残骸，坠落在了……北境极寒之地的‘万丈冰渊’之下。
那里环境极端，且有上古寒煞与空间裂缝，探索极为困难。我司曾数次派人前往，皆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北境，万丈冰渊。又一个明确的地点。
林默感觉前路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但目标地的凶险程度也层层加码。
皇城地底、北境冰渊、寂灭之海、归墟海眼……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我明白了。”林默深吸一口气，“皇城地底之事，我会考虑。待我准备妥当，自会与你联系。”
他没有把话说死，保留了余地。
墨天工也不强求，微笑道：“理应如此。小友可在此秘文阁再多盘桓几日，或许还有其他发现。若有需要，可通过逆戟令联络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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