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衍山脉,叶霄并未急于返回天霄城或同盟总部。修为突破至三星圣境,体内隐患尽除,他如今最需要的,并非是俗务缠身,而是进一步夯实境界,并探寻更高层次的路径,以及关于万噬魔主与“噬界”的更多信息。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大陆极西之地,那片被无尽流沙与时空乱流笼罩的遗忘沙海。
据生命神殿古籍以及一些极为古老的传说零星记载,遗忘沙海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在上古一场波及诸天的大战中,由数位难以想象的至高存在交手余波所造就。那里空间极其不稳定,充斥着混乱的时空碎片与湮灭性能量,即便是圣境强者深入其中也凶险万分,故而得名“遗忘”。
但危险往往伴随着机缘。传说沙海深处,掩埋着一些上古遗迹的碎片,甚至可能保留着那场大战的零星记载,其中或许就有关于“噬界”或其他强大存在的线索。
叶霄如今实力大进,对空间与混沌的感悟更深,自忖有几分把握可以深入一探。
他辨明方向,身形融入虚空,几次闪烁,便已跨越万里之遥,来到了大陆西陲。
眼前,黄沙漫天,接天连地,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与寻常沙漠不同,这里的沙粒并非静止,而是在无形的力量下缓缓流动、旋转,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沙漩。天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色彩,肉眼可见一道道细微的黑色空间裂缝如同游鱼般时隐时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偶尔有巨大的沙暴毫无征兆地平地而起,其中夹杂着混乱的时空乱流与湮灭能量,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这里,几乎没有生灵能够长期存活。
叶霄撑开混沌圣域,那灰蒙蒙的原色气流如同最坚固的屏障,将狂暴的沙粒、混乱的能量以及细微的空间裂缝尽数隔绝在外。他神识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却发现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如同在泥沼中前行,感知范围被压缩到了不足百里。
“果然名不虚传。”叶霄神色微凝,更加谨慎。他降低了飞行高度,几乎是贴着沙海表面缓慢前行,依靠对能量流动与空间波动的敏锐直觉,避开那些明显的沙漩和能量暴动区域。
如此行进了约莫一日,深入沙海已有数千里。周遭的环境越发诡异,有时会看到半截巨大的、不知何种材质的残破石柱斜插在沙中,上面铭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纹路;有时会遇到一片区域时间流速忽快忽慢,让人头晕目眩;甚至有一次,一道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差点将他吞噬,幸好他反应极快,以混沌圣力强行扭曲了周围空间,才险险避开。
就在叶霄考虑是否要继续深入时,他神识的边缘,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周围狂暴能量截然不同的波动。
那波动带着一种古老、沧桑、却又异常坚韧的意念残留,仿佛在无尽岁月中始终未曾彻底磨灭。
叶霄精神一振,立刻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穿过一片狂暴的沙暴区,眼前出现了一片相对“平静”的洼地。洼地中心,并非沙丘,而是一片裸露的、闪烁着暗银色金属光泽的破碎地面。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金属残骸和建筑碎片,风格与现今玄空大陆任何文明都迥然不同。
而在这些残骸的中心,半掩在沙土中的,是一座倾斜了近乎四十五度、却奇迹般没有完全倒塌的残破殿堂。殿堂只剩下小半截,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的黑色材料构成,上面布满了被岁月和能量冲刷的痕迹,但大门处一块断裂的匾额上,几个扭曲的古字依旧隐约可辨:
“…… 观 …… 台”**
叶霄走近,推开那扇早已失去禁制、沉重无比的残破大门。
门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上不少,显然运用了空间扩展技术,只是如今也已残破不堪。殿堂内部空旷,只有中央有一座倒塌了一半的玉台,玉台旁边,散落着几卷材质特殊、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却依旧未曾完全腐朽的古卷。
那微弱的意念波动,正是从这几卷古卷上散发出来的。
叶霄走上前,小心地拾起其中一卷。古卷入手冰凉,材质似帛非帛,似皮非皮,坚韧异常。他缓缓展开,上面书写的并非现今大陆通用文字,而是一种更加古老、如同大道符文般艰涩的文字。
好在叶霄成就圣境,神魂强大,且混沌之道本就贴近本源,对于这种蕴含道韵的古文,虽不能尽识,却也能通过神识接触,感应其大致传达的意念信息。
他沉浸心神,开始阅读。
古卷记载的内容断断续续,信息不全,但其中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却让叶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混沌初开,诸天分立,万界争辉……有界曰‘噬’,以吞噬万界本源为食,所过之处,星辰黯淡,位面归墟……”
“……吾‘玄空’大世界,禀混沌遗泽而生,本源雄厚,遭‘噬界’觊觎……上古‘护界之战’,帝尊联手,血染星海,终将其击退,封印其跨界通道于……然,‘噬’之烙印不灭,终将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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