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有了,这次电力存储相关的突破算是大喜讯。
林清野打算去村委会找老村长显摆显摆。
结果一脚跨进村委会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屋里的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
老村长正趴在桌子上,对着那张手绘的地图发愁。
那地图已经被笔圈得密密麻麻。
这一周,大家都没闲着。
自云溪村向外辐射,通往上下河村、以及望潮村的商路,已经被摸得大差不差。
路是好路,能走。
除了几处需要填补的地方,跑起驴车来问题不大。
但摆在桌上的问题也很现实,甚至可以说是无解:距离。
要是继续往前探,如此距离下,想当日往返云溪村,基本成了奢望。
这也就意味着,外出探索的小队必须得在荒野区过夜。
荒野过夜。
约等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睡觉。
除了异兽和极端天气的安全隐患外,最大的麻烦还是后勤。
探索小队要带通讯装置,还要带防身的家伙事儿,要是再背上两天的口粮,饮水,过夜的帐篷.......
还要时刻保障足够的体力,应对荒野上的突发情况。
距离一长,没了补给,基本不可能。
唯一的解法,就是在这条线上找个服务区。
所以村里的应对方法很简单:
把上下河村和望潮村这两个据点,死死绑在云溪村的战车上,让它们成为村里的前哨站和补给点。
这一步,望潮村那边走得很顺。
那是有老交情的。
姜叔在那边威望一日高过一日。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商队运转,不少加入商队的望潮村年轻人已经尝到了甜头。
哪怕是作为搬运工、护卫,云溪村给出的报酬也足以让他们死心塌地。
俩村现在正处在蜜月期,各方面的交流都在扩大。
甚至可以说,望潮村正在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姿态,慢慢变成云溪村的附庸。
对此,林清野是喜闻乐见的。
但上下河村,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了。
准确地说是上河村,至于“下河村”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历史书上的一行字。
一个月前那场惨烈的分裂。
何登雁带着心腹出走,不仅带走了下河村最后的精气神,也抽干了那个村子的脊梁。
本就处在劣势的下河村彻底崩盘。
在上河村那帮人的强压下,剩下的下河村村民除了成建制地背井离乡,别无他法。
只是,赢了的上河村,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那是惨胜。
真正的惨胜。
为了这场械斗,上河村几乎耗空了粮食储备。
农耕?没了水源灌溉,没了人力,地早就荒废了。
渔猎?河道被封锁,甚至因为水源争夺,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
再加上满村的械斗伤员需要照料,医药奇缺。
如今寒风一刮,眼瞅着就要入冬。
这个冬天对于上河村来说,不是难熬,是根本熬不过去。
这是个死局。
所以这块肥肉就在嘴边,云溪村自然是觊觎的。
那可是人口,也是劳动力。
因为这个目的,老村长眉头锁得死紧。
见林清野进来,也没客套,直接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
“清野啊,你来得正好。”
“看看咱们对于上河村采取的措施有什么要补充的。”
“潘轩义在那边干得不错。具体的法子是用粮食和饮水作为雇佣金,让上河村的人替咱们维护商路,修缮周边的基础设施。”
“这事儿里头,何思源那丫头出力不小。”
提到何思源,老村长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那姑娘是下河村出来的,按理说跟上河村有血海深仇。
但她愣是没被仇恨冲昏头脑。
经历了这一遭,她比谁都清楚,想要活下去。
想要让跟着她父亲的那批下河村遗民活下去,云溪村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现在,他们这批人,心早就姓了“云”。
听着都是好消息,局面打开了,钉子埋进去了。
可老村长那张脸上,愁容半点没减,反倒更深了。
林清野明知故问:“既然路子都铺开了,潘副队也干得不错,还愁什么?这不正是咱们吞并他们的好机会吗?”
“吞并?”老村长苦笑一声。
这里,最大的困难还是人口。
毕竟,现在这上河村,哪怕经历了如此波折,也有八九百口人。
而云溪村的人口也才一千出头。
当初何登雁那伙人才六十多口人,云溪村想要吞并也要掂量一阵子。
现在,想要一下吞并上河村那么多人,凭借云溪村当前的行政领导力,属于是:
看种猪站流哈喇子——你也配?
这是硬伤。
蛇吞象,那是童话。
现实里蛇吞象,唯一的下场就是撑破肚皮臭。
“而且,就算不吞并,光是现在的‘以工代赈’方案,压力也太大了。”
“那可是近千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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