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生柔嘉公主时发生血崩,的确伤及了根本,可也不至于到如今药石无医的地步。”
江院判沉吟着开口,“微臣总觉得这里面掺了一道催化剂……”
他一说完,不仅谢凛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连殿中都引起了几分躁动。
闻言,赵美人有些按耐不住,她扯了扯柔嫔的衣袖,“柔姐姐,江院判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贤妃微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江院判这话是何意?”
殿中无人看见,在江院判说出这句话之后,温良妃垂下的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冷意。
“江院判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病重另有隐情?”
云挽棠缓步走到宋贤妃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二人相互扶持的站在一块儿。
“没错,微臣确是此意。”
江院判颔首着道:“皇后娘娘这病来势汹汹,其中定有蹊跷。”
闻言,宋贤妃冷笑道:“真是放肆!宫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中宫皇后?”
“陛下,还请陛下替皇后娘娘做主,下旨彻查!”
说着,宋贤妃当即跪了下来,双膝磕在地上,她的脸颊上还挂着一行清泪。
云挽棠也看向主位上的男人,微微屈膝道:“还请陛下下旨彻查,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见状,徐妃和宁昭仪也跟着起身,走到殿中央,齐齐俯身道:“请陛下为皇后娘娘做主!”
她们都入宫已久,且都是受过裴皇后的恩惠的,所以于她们而言,裴皇后是个好人。
“请陛下为皇后娘娘做主!”
宫里老人都开了个头,几位新人也不好不出声,都站了起来道。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温良妃也在此时开口了,“陛下,皇后娘娘病重确有蹊跷,还请陛下彻查。”
“此事朕心中已有数。”
谢凛沉默良久,再开口时嗓音有几分沙哑,“江院判,朕命你将皇后近来所用之物一一彻查。”
“还有,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医好皇后。”
江院判顿了顿,躬身道:“是,微臣遵命。”
皇后娘娘如今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即便是用尽了办法,只怕也难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皇命难违,他们只能尽力。
说罢,江院判和一众太医进了殿。
主位上,谢凛周身气息寒凉,任谁都能看出,陛下的心情极为不好。
“书音姐姐,你先起来,待此事查明后……”
云挽棠伸手去拉跪着的宋贤妃,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对上了宋贤妃那双泛红的眸子,她话音一顿。
宋贤妃张了张唇,艰难出声,“棠儿,我这心里好难受……”
听了这话,云挽棠也不禁红了眼眶,泪眼盈盈。
宁昭仪抬手捂着唇,似是不敢相信,慢慢的啜泣起来,饶是徐妃,此刻眼里也浮现出了泪意。
透过一旁的窗棂,可见天上的星子只有依稀的几颗,连月光都暗淡了不少,像是在为裴皇后惋惜。
—
长春宫
云挽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她只知道自己一抬起头,入目的是男人关切的眼神。
见女子有些呆愣,谢凛的大手覆上她的脸颊,掌心是一片微凉的触感。
男人有些慌了神,“怎么了娇娇,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陛下……”
云挽棠双手抓着男人的衣袍,一双清凌凌的杏眼染了泪,“到底是谁要害皇后娘娘?”
她初入宫时,便感受到了来自这位中宫皇后的好意。
可如今,裴皇后吐血重病不起,还是受人所害,她心里也难受。
“皇后娘娘人那么好,竟还有人要害她……”
云挽棠哭出了声,泪水滴在男人的衣袍上晕成团。
谢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娇娇不哭,朕已经让人去查了,不会放过伤及皇后之人。”
“娇娇莫要再哭了,太医说怀了身子不能哭,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
他这么一说,怀中之人的哭声小了些,女子将脸埋进了他的臂弯,喉间发出细碎的哽咽声。
谢凛抬手,大掌轻轻抚摸着女子瘦弱的肩膀,陷入了沉思。
裴皇后的为人他很清楚,待下宽和,贤德之名远扬,究竟是谁要害她?
贤妃与皇后交好,二人是儿时的情谊,必不会害她。
徐妃和宁昭仪,她二人没有这个胆子敢谋害皇后,至于刚进宫的新人,就更没有可能了。
后宫嫔妃不多,还有一人……
思及此,谢凛泛着幽寒的黑眸眯了眯,眸光森冷。
—
未央宫
温良妃抬起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冷声道:“你是如何办事的,竟还让人发现了猫腻?”
话音一落,莲香便跪了下来,“娘娘息怒!“
“只因江院判医术高明,仅从皇后娘娘的脉象中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温良妃咬牙,“如此说来,本宫该庆幸皇后的身子一直是由陈太医照料的,若换成江院判,岂不是早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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