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里脊外酥里嫩,番茄炒蛋火候恰到好处,土豆炖牛肉软烂入味,酸辣土豆丝脆爽开胃,玉米排骨汤更是鲜香醇厚。
他们吃得不算快,但效率很高。
偶尔,白兰地会自然地夹一筷子琴酒多动了几筷子的菜放到他碗里,而琴酒在沉默片刻后,或许会将自己不太感兴趣的菜里的肉块,默不作声地拨到白兰地那边。
席间,他们也会低声交谈几句,内容或许关于刚才任务中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或许关于组织近期的某些动向,或许只是白兰地随口问一句“汤的咸淡如何”,琴酒则言简意赅地回一个“嗯”。
画面是前所未有的温馨与平和。
这是以前的琴酒,在遇见白兰地之前,绝对无法想象的场景。
杀戮、警惕、阴谋、冰冷的武器与浓烈的血腥,才是他生活的常态。
而这样宁静的、充斥着家常饭菜香气的夜晚,如同一个不真实的幻梦,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着。
晚餐结束后,琴酒主动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盘。
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分工——白兰地负责烹饪,琴酒则负责餐后的清洁。
他将碗碟叠放整齐,端进厨房,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开始熟练地清洗。
水流声哗哗作响,他垂着眼眸,神情专注,仿佛手中的不是碗碟,而是需要精心保养的枪械。
白兰地则惬意地靠在厨房门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去了浴室,洗去一身的油烟味和些许疲惫。
当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从浴室出来时,琴酒已经拖完了地,并将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
白兰地很自然地走到洗衣机旁,将自己换下的衣物和琴酒之前丢进去的衣物一起塞进洗衣机,按下了启动按钮。
滚筒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做完这些,白兰地推开卧室的房门。
室内只开了一盏床头柜上的暖黄色台灯,光线昏黄而柔和,将大部分空间笼罩在舒适的阴影里。
琴酒已经半靠在床头上,身上穿着舒适的深色丝质睡衣,银色的长发如同流水般铺散在枕畔。
他手中捧着一本硬壳书籍,正就着灯光静静阅读。
白兰地放轻脚步走近,目光落在书封上——《福尔摩斯探案集》。
他不由得再次轻笑出声,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玩味。
要是那位小侦探知道,他心目中‘喜欢福尔摩斯的都不是坏人’的信条,在琴酒身上应验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停留太久。
他俯下身,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抽走了琴酒手中的书,将其合拢,妥善地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琴酒抬起眼,墨绿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却没有丝毫意外或抗拒。
白兰地顺势俯身,吻上了那双习惯性紧抿的薄唇。
起初只是轻柔的触碰,如同试探,随即逐渐加深,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深深的眷恋。
琴酒在短暂的怔住后,便给予了回应,虽然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克制,但手臂却环上了白兰地的脖颈。
台灯被按灭,一室旖旎。
…
深夜,当一切激情平息,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未散的气息。
白兰地小心地抱起显然已经筋疲力尽、昏昏欲睡的琴酒,走向卫生间进行简单的清理。
他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擦拭过对方汗湿的身体,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将清理干净、裹着干净浴袍的琴酒暂时安置在卧室一旁的柔软沙发上后,白兰地回到床边,利落地将那片狼藉、沾染了各种痕迹的床单被罩统统扯下,团成一团扔到角落。
然后他从衣柜里取出备用的、同样质地上乘的干净床品,动作熟练地铺展开来,每一个边角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做完这些,他走到阳台,将洗衣机里已经洗好并甩干的衣物一一取出,仔细抖开,晾晒在夜风之中。
最后,他才回到客厅,将那个在沙发上几乎快要睡着的银发杀手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回焕然一新的床铺上。
白兰地自己也脱鞋上床,侧身将琴酒揽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身体传来的温热和均匀的呼吸,他心中一片奇异的安宁。
他低头,在琴酒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
白兰地生物钟很准,率先醒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卧着,静静地凝视着枕边人沉睡的容颜。
褪去了平日的冷厉与杀气,琴酒的睡颜显得意外的安静,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脆弱。
长长的银色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白兰地眼中溢满柔情,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在那微抿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如同蝴蝶点水。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被琴酒枕了一夜、有些发麻的手臂抽了出来。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对方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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