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好定时炸弹后,白兰地拉着琴酒迅速离开了现场。
不久后,杯户饭店旧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整栋建筑部分坍塌,陷入一片火海。
第二天,电视新闻铺天盖地地报道了杯户饭店的特大爆炸案。记者面色沉重地站在废墟前:
“……此次爆炸波及范围极广,目前已造成超过八十人死亡,数十人重伤,另有十余人轻伤……据警方初步调查,爆炸起因可能是旧馆线路老化,加之仓库内储存有大量高浓度酒精类物品……”
医院,柯南和灰原哀躺在博士临时布置的病床上,两人都缠着绷带。
柯南左腿打着石膏,脸上也有轻微擦伤。
灰原哀的情况更糟一些,后背大面积擦伤和烧伤,最显眼的是,她那一头漂亮的茶色头发因为被火焰燎到,不得不全部剃掉,此刻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幸运的是,白兰地挖走组织的地方,在柯南腿上恰好被后续的烧伤覆盖,而灰原背后的伤口也被归于爆炸造成的伤害。
他们的秘密,暂时保住了。
“真是太乱来了!”毛利兰看着新闻,又心疼地看着柯南,“你们两个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啊!”
“我们……我们只是好奇……”柯南虚弱地辩解。
灰原哀闭着眼睛,仿佛还在沉睡,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与此同时,组织的某个安全屋内。
琴酒看着电视上的报道,冷哼一声:“哼,居然这样都没死。”
白兰地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屏幕上正显示着柯南和灰原哀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他们的伤情报告也以滚动字幕的形式出现。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所以我才说,要测试一下他们的‘运气’。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坚韧得多啊,那个小侦探,还有……雪莉。”
窗外,雪依旧在下,覆盖了城市的喧嚣,也暂时掩盖了黑暗深处涌动的更大危机。
夜色如凝固的墨块,安全屋内,只有威士忌酒杯中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
白兰地与琴酒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烟酒之气,更有一种即将触及世界底层规则的凝重。
白兰地指尖轻点桌面,发出规律的叩击声,像是在敲击着现实的边界。
他抬起眼,蓝色的瞳孔在昏暗中仿佛能透析迷雾。
“Gin,我们之前的猜测,或许需要更精确一些。”他开口道,声音不高,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不是模糊的‘命运’或者‘世界的偏好’,而是更具体、更受限的某种存在——‘世界意识’。”
琴酒眉头微蹙,对这个过于抽象的词本能地排斥,但他没有打断,只是用更冷冽的眼神示意白兰地继续。
“想想所有的‘巧合’,”白兰地缓缓列举,“工藤新一服用APTX-4869后,身体缩小,化身江户川柯南,精准地出现在与组织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毛利小五郎身边。
雪莉叛逃后,第一个,也是最稳固的藏身之处,同样围绕在这个小鬼周围。甚至……我们刚刚确认,赤井玛丽那个女人身上也存在异常。”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锁琴酒:“所有这些异常,所有被‘剧情’强行扭结在一起的线索,都密集地爆发在日本,这个小小的岛国之内。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与了然,“一旦将目光投向海外,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我们在北美、在欧洲的行动,虽然也会遇到抵抗,但那种被无形之手干扰、被‘巧合’频频打乱计划的感受,几乎不存在。尤其是——”白兰地刻意停顿,加重了语气,“在隔壁那个古老的国度,种花家。我们在那里的行动,无论规模大小,从未感受到任何超出常理之外的阻力。一切因果清晰,逻辑顺畅,没有凭空出现的救星,没有不合常理的运气。我们的失败,只源于准备不足或实力不济,而非某种冥冥中的干预。”
他总结道,声音低沉而确信:“所以,结论很简单。我们所面对的,并非笼罩整个星球的‘天道’,它没那么伟大。它只是一个局限于日本列岛的、具有地域性的‘世界意识’。它的力量,它的触手,无法延伸到这片土地之外。距离日本越远,它的影响力就越微弱。”
琴酒沉默地听着,帽檐下的眼神剧烈变幻。这个推论,虽然依旧惊人,却比之前“世界偏好”的说法更具说服力,也……更令人愤怒。
他们强大的组织,竟然一直被一个困守一隅的“地方性规则”所戏弄?
“一个……被困在岛上的‘神’?”琴酒的声音沙哑,带着冰冷的讥诮。
“可以这么理解。”白兰地确认道,“它只能在它的‘领域’内,强行编排所谓的‘主角’和‘剧情’,试图维持某种它想要的叙事。而我们,很不幸,在它的剧本里,扮演着反派角色。”
他端起酒杯,向琴酒示意了一下,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但知道了舞台的边界,事情就好办多了。在这个舞台上,我们可以陪它演下去,甚至可以尝试撕了它的剧本。而更重要的是……”他压低了声音,如同在分享一个绝密的战略,“我们可以将真正的重心,将那些它无法触及的关键,放在舞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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