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斋二楼茶室，茶香袅袅。
唐婉提出聘请林浩为特约顾问的邀请后，林浩的答复让她颇为满意。不卑不亢，既表达了感谢和意愿，也坦诚了自己的不足，这种态度在年轻人里难得。
“具体待遇，底薪每月一万，主要是象征性的。”唐婉给林浩续上茶，开始谈细节，“主要收入靠提成。你经手鉴定或推荐的物品，如果成交，按最终成交价的百分之五提成。如果是你帮我们避免了大额损失，比如刚才那块汉代残片，会有额外奖金。”
每月一万底薪，对刚失业的林浩来说已是不错的保障。更重要的是百分之五的成交提成！如果是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更高的交易，这笔收入就非常可观了。
“另外，”唐婉继续道，“作为顾问，你可以使用唐宝斋的部分资源，包括我们的专业书籍库、检测设备（有些需要预约），还可以参加一些我们组织的内部讲座和交流活动。当然，你也需要遵守一些基本的职业道德，比如不能泄露客户信息，不能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不正当私利，鉴定意见要客观公正。”
“这是自然。”林浩点头，“唐婉，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理论知识还很欠缺，能不能……借阅一些唐宝斋的专业书籍？或者，有机会的话，向你、或者店里的老师傅请教？”林浩说得诚恳。神瞳给了他超越常人的“看透”能力，但系统的知识框架、历史背景、市场行情，都需要填补。
唐婉笑了：“这当然没问题。二楼最里面有个小书房，里面有些书，你可以随时来看。店里几位老师傅，像掌眼的徐师傅，修复的李师傅，你有问题也可以请教他们，我会跟他们打招呼。不过，”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促狭，“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我明白，谢谢。”
“还有，”唐婉想了想，“这周六下午，我爷爷在‘集雅轩’有个私人小聚，来的都是他的一些老朋友，也是圈内的前辈高人。主要是喝茶聊天，也会带一两件新收的玩意儿互相品评。你如果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见识见识。”
唐老爷子的小聚！这绝对是接触顶级圈子的绝佳机会！林浩心中狂喜，立刻应下：“有空！我一定去！”
“嗯，那到时候我通知你具体时间和地点。”唐婉看了看时间，“今天正好，店里刚收了一批东西，还没分类整理。你要不要现在就开始你的‘顾问’工作？帮忙初步筛一遍，看看有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
这是要现场检验工作能力了。林浩精神一振：“好。”
唐婉带他下了楼，来到后面的一间工作间。房间很大，中间一张大长桌，上面杂乱地堆放着几十件大大小小的物件，有瓷器、玉器、铜器、杂项，还有一些卷轴、旧书。两个伙计正在小心翼翼地将物品从包装箱里取出，初步除尘。
“这批货是从南方几个老宅子流散出来的，我们整体打包收的，里面真赝混杂，品相不一。”唐婉介绍道，“你需要做的，就是快速过一遍，凭你的感觉，挑出你觉得‘有戏’的，或者明显有问题的，做个初步标记。稍后徐师傅会来仔细鉴定。”
“明白。”林浩走到长桌前。看着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物件，他深吸一口气，左眼能力悄然开启。
伙计们还在不断往外拿东西。林浩开始一件件“扫描”。
大部分物品气息浑浊，宝光微弱或无光，属于清末民国的普通民俗用品或低仿品。偶尔有几件散发出淡黄色或淡绿色光晕的，价值也一般。
他集中精神，速度很快，几乎拿起放下之间，就有了判断。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还是会拿放大镜装模作样看一下，或者用手掂量掂量，但大部分时间只是目光扫过。
很快，他挑出了五件物品，放在旁边一个空着的绒布托盘里。
一件是沾满泥土、看起来像瓦当的陶制品（左眼看到内部致密，有淡褐色宝光，隐约有汉代陶器的特征）。
一件是小巧的铜制带钩（青绿色宝光，战国风格）。
一件是脏兮兮的竹雕笔筒（内部有极淡的文人气息，清中期）。
一件是裂成两半的青玉璜（玉质温润，宝光淡绿，战国或汉代）。
还有一件，是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损的紫砂小壶，壶盖没了，壶身还有一道裂纹（但左眼看到壶泥质地极佳，内部有暗红色宝光流转，制作工艺精湛，隐约有“陈鸣远”风格的影子，可惜残损严重）。
唐婉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注意到林浩挑选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几乎没有犹豫。他挑出来的这几件，乍一看都其貌不扬，甚至破破烂烂，但唐婉凭经验感觉，这几件可能还真有点意思，至少比桌上大部分东西的“气”要正。
“就这几件？”唐婉问。
林浩点点头：“其他的……我感觉要么年份浅，要么就是仿的。这几件虽然残破，但感觉‘老气’足一些。尤其是这个陶件和铜带钩，我觉得可能到汉甚至战国。”他指了指那个紫砂壶，“这个壶可惜了，残了，盖子也没了，但泥料和做工感觉很好，说不定是名家作品，就是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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