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旁边用于清理瓷器的软毛刷,用木质手柄部分,轻轻敲击罐身。
“叮……”
一声清脆悠扬、宛如金玉相击、又带着空灵回响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这声音,绝非普通瓷器能发出的闷响!
“真的是磬音!”顾老先生猛地站起身,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老夫研究瓷器一辈子,从未听过如此清越的瓷器之声!这……这极有可能就是失传千年的柴窑真品!完整器!我的天啊!”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证据和顾老先生的失态惊呆了。
柴窑?传说中的柴窑?只存在于文献和传说中的“诸窑之冠”?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一个私人晚宴上,被一个年轻人从角落里捡了出来?
这太荒谬了!却又似乎……无可辩驳!
吴天佑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那是混合了狂喜、不敢置信、以及一丝后怕(差点当垃圾处理)的复杂神色。他死死盯着那个灰罐子,呼吸都急促起来。
孙专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驳点。林浩指出的每一点特征,都符合记载,而且经得起检验。他刚才的嘲讽,此刻像耳光一样打在自己脸上。
唐婉也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她看着林浩平静而自信的侧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能力?
“顾老……您,您确定吗?”吴天佑声音都有些发颤,看向那位激动的顾老先生。顾老是国内陶瓷界泰斗级的人物,他的话分量极重。
顾老先生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戴上手套,拿起罐子,又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足足十分钟,甚至用指尖轻轻感受釉面开片的触感,最后才缓缓放下,长叹一声:
“老夫不敢百分百断定就是柴窑,毕竟无款无识,也无可靠的出土记录。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斩钉截铁,“此罐具备五代至北宋早期最顶级瓷器的所有特征!其胎釉之精、工艺之绝、品相之完整,乃老夫生平仅见!即便不是柴窑,也绝对是同时期宫廷或顶级窑口的贡瓷,其历史、艺术价值,远超一般的明清官窑!说是无价之宝,毫不为过!”
他看向林浩,目光充满了赞赏和惊叹:“小伙子,眼力如炬!心思如发!能在众多华美器物中,一眼看穿此罐的朴素外表下的至宝光华,这份眼力和胆识,老夫自愧不如!”
顾老的肯定,等于是给此事定了性。即便不是柴窑,也是堪比柴窑的国宝级重器!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浩身上,这次,再也没有轻视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佩服、探究,以及深深的羡慕。
吴天佑激动地搓着手,看向林浩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座金山:“林……林小友!不,林先生!你真是我的贵人!天大的贵人啊!”他冲上前,紧紧握住林浩的手,“这罐子……不,这宝贝!你帮我保住了!不,是你帮我发现了!我吴天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林浩被他摇得有点晕,谦虚道:“吴先生言重了,我只是运气好,碰巧注意到了。”
“这可不是运气!”吴天佑大手一挥,“在座的谁不是玩了半辈子瓷器?怎么都没看出来?这就是实力!绝对的实力!”他转向众人,朗声道,“诸位,今天林浩先生帮我吴某人鉴出此等重宝,是我吴某人的福气!也是咱们这个圈子的幸事!以后林先生就是我吴天佑的朋友,谁要是跟林先生过不去,就是跟我吴天佑过不去!”
这话分量极重!等于公开为林浩背书,将他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明白,从今晚起,这个叫林浩的年轻人,将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
孙专家脸色灰败,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没脸再待下去。
其他几位之前质疑的藏家,也纷纷上前,态度客气甚至带着讨好地向林浩道贺,询问他是如何看出来的,试图套近乎。
林浩依旧是那套“感觉加仔细观察”的说辞,但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再也没人敢小觑。
唐婉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林浩,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自己捡到宝了,但没想到这宝物的光芒,如此耀眼,如此迅速地照亮了整个圈子。
晚宴的后半段,几乎成了林浩的“个人秀”。所有人都想和他交谈,请教,甚至有人当场拿出手机里拍的古玩照片请他“随便看看”。
吴天佑更是热情得不得了,不仅拉着林浩聊了很久,还当场表示,要送林浩一份“谢礼”。
“林先生,你别推辞!”吴天佑拍着胸脯,“我吴某人做事,讲究个痛快!你帮我鉴出这无价之宝,让我避免了明珠蒙尘,还可能让我名垂青史(如果真是柴窑)!这份情,我必须谢!这样,我在城东新开发的那个‘翡翠湖畔’小区,有一套两百平的样板间,精装修,还没人住过,送给你!算是我们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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