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牌的材质……”林浩沉吟道。
“雷击木。”和毅道,“百年以上的高山紫油杉,被天雷劈中而不死,取核心部分雕琢。老‘毕摩’说,这种木头通灵,能记录和沟通一些东西。上面的红纹,不是染的,是木头吸收了一种只有‘鬼门’附近才有的特殊地脉‘血泉’后自然形成的。带着它,在山里不容易迷路,有些东西……也会避开。”
雷击木,血泉,通灵……这些充满神秘色彩的词汇,让林浩对那片区域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诡异和危险。
“和师傅,你愿意带我们去吗?”林浩郑重问道,“去找你父亲当年走过的路,去看清那些‘石头’和‘铁板’到底是什么,也顺便……了却一桩心事。”
和毅沉默了很长时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木牌。和勇在一旁,也神色复杂地看着弟弟。
终于,和毅抬起头,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阿爸的事,是我心里一根刺。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想过进去找找,但一来没那个本事单独闯,二来……也怕触动什么不该动的东西,给家里招祸。林老板,你有唐爷爷的信,有这份寻亲的执着,还有……能捡到这种石头(指了指石片)的运气。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张巨大的马帮古道地图前,用手指在横断山脉中段一片空白区域重重一点:“要去,就不能小打小闹。常规的旅游路线、甚至一般的探险路线,都到不了真正核心的地带。我们得走老路,马帮的路,很多年没人走过的路。从丽江出发,经中甸(香格里拉)、德钦,沿澜沧江峡谷北上,到滇藏交界的盐井,然后离开主路,向西进入无人区。这条线,我阿爸当年走过前半段,后半段……只有一些零星的传说和老地图上的标记。”
他转过身,看着林浩,眼神锐利如鹰:“林老板,丑话说在前头。这条路,九死一生。要过雪山垭口,要穿原始森林,要渡激流险滩,可能会遇到野兽、毒虫、塌方、雪崩,也可能会遇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且,现在不是马帮时代了,很多小路已经崩塌或者被植被覆盖,驮马不好走,很多地方得靠人背。我们需要一支精干的小队,人数不能太多,但个个都得是硬手,能吃苦,能拼命,还得信得过。”
“人员方面,我这边有我,阿虎(安保),还有两位专业人士,一位是地质学家,一位是野外急救和生存专家,都在物色中。向导和驮队,全靠和师傅安排。”林浩道。
“驮队我可以找,都是跟我跑过山的老人,嘴巴严,靠得住。但光有驮队不够,核心小队还得有几个能打能抗的,应对突发情况。你们的人……”和毅看了一眼阿虎,“看起来还行,但山里和城里不一样,得磨合。另外,装备要特殊准备,尤其是对付高寒、缺氧、还有……可能出现的‘东西’的装备。有些老法子,比新装备管用。”
“装备清单我们正在拟,包括一些特殊需求的,希望和师傅多提意见。资金不是问题。”林浩道。
“钱是好东西,但在山里,有时候钱买不来命。”和毅摆摆手,“这样,你们先按你们的清单准备着。我也列个单子,有些东西得在本地置办,或者找老手艺人订做。三天后,我们碰个头,核对清单,看看缺什么。另外,进山前,得找个地方,让队伍里的人一起练练,熟悉熟悉,也看看成色。真到了山里再掉链子,就晚了。”
“没问题。”林浩点头应下。和毅的谨慎和专业,让他更加放心。
接下来,和毅又详细询问了林浩对目标区域的具体了解(林浩隐去了铜镜和左眼,只说了从父亲笔记、唐老地图以及石片感应中获得的大致方向和特征),结合他自己的知识,在地图上圈出了几个可能的重点探查区域,并初步规划了路线和预计时间(全程预计至少两个月,其中核心区域探查可能需要二十到三十天)。
谈话持续到深夜。离开“和记”时,林浩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方向也更加清晰。有了和毅这个熟悉山路、了解隐秘、且与那片土地有着深刻羁绊的向导,成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回到客栈,林浩立刻将今晚的谈话内容整理加密,发给了秦瑶和唐婉。秦瑶回复表示会全力支持装备渠道和边境协调,并提醒“毒蝎”集团在缅北的异常小队依旧去向不明,务必小心。唐婉则回复说宋清风教授已经发来了详细的装备需求清单,专业性极强,她正在协调采购和定制,有些特殊材料需要时间。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林浩一方面与和毅频繁沟通,细化清单和路线,另一方面,也在阿虎和山鹰的陪同下,在丽江周边进行适应性徒步训练,并暗中留意是否还有残余的眼线(秦瑶的人反馈清理得差不多了,但不敢保证完全干净)。
第三天下午,在束河镇外一处废弃的砖厂(和毅找的地方),核心团队的第一次非正式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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