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装备,只带必需品,其他全部留在船上,做好伪装。”阿哲下令。
四人迅速行动。除了武器、通讯设备、必要的生存工具和少量高能食物饮水,林浩还带上了所有“古器”和那卷“忆卷”。每人背负的行囊都控制在二十公斤以内,以确保在复杂地形下的机动性。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在“夜莺”的带领下,四人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漆黑一片的热带丛林。没有道路,只能依靠GPS、指南针和“夜莺”对地形地貌的惊人记忆在密林中穿行。脚下是厚厚的腐殖质层和盘根错节的树根,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树冠,偶尔有月光透过缝隙投下斑驳的光点,更显得周围幽深恐怖。
林浩的左眼在这种环境下发挥了巨大作用,不仅能看清障碍物和潜在危险(如毒蛇、毒虫、隐蔽的坑洞),还能提前感知到一些带有恶意的生命能量(如潜伏的猛兽或人类)。好几次,他都提前预警,让小队避开了潜在的麻烦。
穿越国境线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所谓的边境,在这片无人区,只是一条在地图上存在的虚线。没有铁丝网,没有哨所,只有更加茂密的植被和起伏的山地。他们选择了一处地势相对平缓、植被特别浓密的山谷作为越境点,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踏入越南国土的那一刻,林浩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只有一种“终于到了”的踏实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对前方未知的凝重。
接应点位于越南境内约三公里处的一个废弃采石场。当他们按照预定时间抵达时,一辆经过改装、外表破旧但内藏玄机的越野车已经等在那里。司机是个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的越南本地人,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英语,是“拾荒者”发展了多年的可靠线人,代号“老树”。
没有多余的寒暄,“老树”示意他们上车,然后发动引擎,越野车沿着颠簸不平的矿渣路,驶向更深的山丘。
车上,“老树”递过来一个厚厚的防水文件袋。阿哲接过,借着手电光快速浏览。里面是更新后的地图(比维克多的更加精确,标注了近期的一些变化)、关于目标区域(“遗忘之洞”大致范围)的最新情报汇总、几张偷拍的疑似“铁鸦”外围人员活动的模糊照片,以及几份伪造得极其逼真的越南国内通行证件和科考许可文件。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老树”用生硬的英语说道,声音干涩,“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最近不太平。除了你们要找的那些‘灰衣服的人’(指铁鸦),还有好几拨人在附近活动。有政府派出的地质勘探队(真假不明),有挂着旅游公司牌子但行为鬼祟的欧美人,甚至……还有一些本地山民组成的‘寻宝队’,被最近流传的‘山神宝藏’谣言吸引,不要命地往里钻。”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标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最近都发生过冲突和失踪事件。有枪声,有爆炸,然后人就没了。当地人都很害怕,晚上不敢进山。连边防军巡逻都绕开那片区域。”
“知道‘灰衣服的人’具体在哪个位置活动吗?”阿哲问。
“老树”摇摇头:“他们很小心,像影子一样。有人在山里见过他们的车,是那种改装过的、没有牌照的越野车,但很快就消失了。也有人捡到过他们丢弃的、看不懂的金属零件。但他们的大本营在哪,没人知道。可能……在地下。”
地下。这个词让所有人都心中一凛。结合“遗忘之洞”本身就是溶洞系统,以及“铁鸦”在柬埔寨的基地风格,他们很可能真的将据点设在了地下。
“你们要去的那个‘洞口’,”老树继续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敬畏和恐惧,“按照古老传说和少数活着回来的采药人描述,在一个叫做‘鬼哭岭’的山谷最深处。那里终年雾气不散,即使晴天也阴森森的,进去的人很容易迷路,而且……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像哭又像笑,还有人看到过‘鬼火’(可能是磷火或能量发光现象)。以前有人不信邪,组织过探险队进去,结果……不是疯了就是再也出不来。”
他看了看车窗外沉沉的夜色,压低声音:“我劝你们,如果没必要,最好别去。那个地方……被山神诅咒了。”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诅咒?山神?林浩更愿意相信那是“守望者”网络或“净化协议”残留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
“谢谢你的提醒,老树。”阿哲平静地说,“但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天亮前,能把我们送到最近的、可靠的落脚点吗?我们需要休整一下,然后进山。”
“老树”叹了口气,点点头:“前面有个小村子,叫‘班萨’,大部分是瑶族人,我认识那里的头人。村子很偏僻,外人很少去,相对安全。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天,补充些必需品。但记住,别乱说话,别暴露你们的真实目的。”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又颠簸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驶入了一个坐落在半山腰、被竹林和梯田环绕的小山村。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多是竹木结构的吊脚楼,鸡鸣犬吠之声相闻,炊烟已经开始袅袅升起,充满了宁静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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