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阿哲和“夜莺”回来了,两人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
“矿场面向溪谷方向的防御相对薄弱,”阿哲汇报道,“他们的主要警戒方向是通往‘鬼哭岭’主谷和几条车行土路。溪谷那边只有零星几个固定摄像头,覆盖范围有限,而且似乎没有布置自动武器。巡逻队也很少往那个方向去,可能他们也觉得那里地形太差,难以通行,或者……也知道那里的‘古怪’。”
“无人机侦查显示,”夜莺调出平板上的照片,“溪谷上段确实非常陡峭崎岖,但并非不可逾越。我们找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被藤蔓覆盖的坡地,可以从那里下到谷底。谷底乱石堆积,但无人机在低空拍摄时,确实捕捉到了一些微弱的蓝色荧光点,集中在某些潮湿的石缝和积水洼地附近。谷底深处,大约两公里后,地形收束,无人机无法继续深入,但热成像显示那里温度明显低于周围,有一个巨大的冷源,应该就是岩帕说的那个‘大洞’。”
“另外,”阿哲补充,“我们在矿场外围的巡逻路线上,发现了车辙痕迹,通往另一个方向,似乎是往‘鬼哭岭’主谷去的。可能‘铁鸦’的主力活动和真正的入口,还是在主谷那边,矿场更像是外围警戒和物资中转站。”
情报汇总,局势逐渐清晰。溪谷是一条艰难但可能相对“安全”(避开“铁鸦”主力防御)的隐秘路径,直通疑似地下入口。
“明早四点出发。”阿哲拍板,“赶在天亮前进入溪谷,利用夜色和复杂地形掩护。‘夜莺’打头阵,负责探路和清除障碍(如可能的摄像头)。林浩跟着‘夜莺’,用你的感应随时预警能量异常或危险。‘冰璃’居中策应。我断后。保持安静,使用手势和低功率对讲机通讯。如果遭遇不可抗力或‘铁鸦’巡逻队,优先隐蔽,非必要不交火。我们的目标是进入那个洞,不是在这里打架。”
行动计划确定,众人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凌晨三点半,阁楼内四人已经穿戴整齐,装备检查完毕。与岩帕头人简单告别(没有透露具体去向),他们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离开了宁静的班萨村,朝着东北方向的山脊潜行。
山林漆黑,仅有头灯照亮脚下方寸之地。“夜莺”如同最灵敏的山猫,在几乎看不见路的陡坡上选择着落脚点。林浩紧跟其后,左眼在黑暗中提供着额外的视野和危险感知。他能“看到”前方“夜莺”身上散发出的、因专注和轻微紧张而产生的活跃生命能量,也能“看到”两侧黑暗中潜伏的一些小动物的热源,以及某些植物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自然能量光晕。
大约一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无人机侦查到的下谷点。这里是一面长满藤蔓和灌木的陡坡,坡度超过六十度。“夜莺”熟练地固定好攀岩绳,打了几个绳结,示意众人依次下降。
下降的过程小心翼翼,既要防止踩落碎石发出声响,也要提防藤蔓中可能隐藏的毒蛇或毒虫。林浩的“神瞳”再次发挥作用,几次提前预警了盘踞在岩石缝隙中的毒蛇和一处松动的岩块,避免了危险。
下到谷底,脚下是大小不一、棱角分明的碎石,踩上去哗啦作响,在寂静的沟谷中显得格外刺耳。四人立刻放轻脚步,尽量选择有苔藓或泥土的地方落脚。
正如岩帕和无人机所显示,谷底异常安静,连常见的虫鸣都几乎听不到,只有偶尔风吹过上方崖壁石缝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尖啸。空气潮湿阴冷,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硫磺和腐烂植物混合的怪异气味。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散布在沟底乱石缝隙间、水洼边缘的那些蓝色光点。走近看,那是一种低矮的、类似苔藓或地衣的奇异植物(或真菌),紧紧贴着岩石生长,散发着幽幽的、忽明忽暗的蓝光,将周围的环境映照得如同梦境,却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林浩能感觉到,这些发光植物周围,萦绕着一层稀薄的、惰性的能量场,与“古器”能量截然不同,更像是长期受到某种辐射或特殊地磁环境影响后产生的变异。
“不要长时间盯着看,”“夜莺”低声提醒,“这种光可能有致幻或催眠效果。绕开走。”
他们沿着沟底,在乱石和蓝光植物之间艰难前行。沟谷蜿蜒曲折,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侧崖壁高耸,在头顶几乎合拢,只留下一线狭窄的、星光黯淡的天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浩怀中的“星晷”一直保持着稳定的温热,指引着方向。他偶尔能感觉到一些更加微弱的、与“星晷”性质相似但更加“散漫”的能量流,在沟底某些特定的石缝或地下深处流淌,仿佛一条条看不见的溪流,最终都汇向沟谷深处的那个“冷源”。
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方沟谷骤然收窄,两侧崖壁几乎垂直闭合,形成一个天然的“一线天”隘口。隘口处冷风嗖嗖,温度明显下降了好几度。而在隘口后方,借助头灯光束和前方隐约的蓝光反射,他们看到了岩帕描述的那个“黑乎乎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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