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夜深了,漾该告辞了。”
“先生且慢。”马超也起身,“先生之言,超铭记。但有一言,望先生听之:主公虽非完人,但确有仁义之心。先生之功,主公不会忘。或许...只是时机未到。”
这话说得客气,但也是划清界限——我同情你,但不会为你出头。
彭漾听懂了。他深深看了马超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理解,也有几分...怜悯?
“将军保重。”他拱手,转身离去。
马超送到府门外,看着彭漾的青衫消失在夜色中,久久未动。
冬夜的寒风刺骨,但他觉得心里更冷。
回到书房,他想起彭漾临走时那个眼神。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是啊,棋子。在刘备的棋盘上,他们是冲锋陷阵的马;在诸葛亮的算计中,他们是牵制各方的卒。只有自己,还妄想着能成为下棋的人。
可笑。
他端起酒樽,发现酒已冷透。就像彭漾那颗曾经炽热的心,如今也已冷了。
而在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彭漾正对着一幅益州地图发呆。地图上,成都的位置被他用朱笔画了一个圈,圈外连着无数条线,每一条线都指向一个名字——法正、孟达、赵云、马超...
“刘备啊刘备,”他轻声自语,“你既要用人,又不敢用人。既要取益州,又防着益州人。如此格局,如何能成大事儿?”
而在不远处的州牧府里,刘备刚刚听完陈到的密报——彭漾夜访马超,一个时辰方出。
书房里只剩他一人时,刘备走到案前,翻开那本记载着西川士族关系的册子。彭漾的名字后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彭家的姻亲、门生、故吏...
这样的人,能用,但不能大用。这是诸葛亮说的,也是他心中所虑。
可是不用,又怕寒了其他降臣的心。所以只能给虚衔,给薄赏,慢慢边缘化。
“孤是不是...太无情了?”他对着烛火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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