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这壁垒根本没彻底修好。”杨书妍踏着冰原上的残雪前行，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刚才修补时我就察觉了，深处还有道暗裂，只是被紫气暂时压住了。”
识海里沉默片刻，响起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宿主，世界壁垒的损伤比预估严重37%，刚才的修补只能维持三个月。】
“三个月？”杨书妍嗤笑一声，左肩的伤口又开始灼烧，“这任务简直是挖坑。原主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用她的灵魂献祭？”
【根据天道规则，“天选之女”的灵魂蕴含混沌本源，是修补壁垒的最佳“粘合剂”。当年宗族献祭虽残忍，却符合天道运转的最低成本逻辑。】
“最低成本？”杨书妍的脚步顿住，冰屑在靴底咯吱作响，“那她的绝望呢？她父母的痛苦呢？这也算成本？”
识海里的电子音难得带上点迟疑：【宿主，天道……不看情绪，只看结果。】
“我不管。”杨书妍抬头望向混沌地带的方向，那里的灰雾似乎又浓了些，“你去跟天道谈。就说我能找到别的方法——陨星海深处的混沌之核，蕴含的本源之力比原主灵魂强百倍，我可以用它来补壁垒。”
【可是宿主，混沌之核过于霸道，强行炼化会……】
“会怎样？爆体而亡？”杨书妍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眉毛轻轻挑起，仿佛对这个问题充满了不屑一顾。与此同时，她指尖的紫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开始不由自主地流转起来，形成一道道细微的紫色气流，在她的指尖盘旋舞动。
“总比让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魂魄再被碾碎要强吧。”杨书妍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她直视着眼前的虚空，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存在正在与她对峙。
“你告诉它，要么接受我的方案，要么这任务我就不干了。反正原主的仇我已经报了，这具身体能撑多久就算多久。”杨书妍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她似乎并不在乎这具身体的命运，更不在意所谓的任务是否能够完成。
识海中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书妍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但她并没有放弃等待。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机械音再次响起，然而这一次，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正在连接天道意识。警告：天道意志不可捉摸，谈判失败可能导致世界崩塌。】
杨书妍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就让它崩吧。”她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的畏惧。说完，她重新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她的背影在冰原上显得格外孤独和决绝，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耳畔，她忽然想起刚才传给杨云霖夫妇的画面里，原主被按在祭坛上时，望向天空的眼神——那里面除了绝望，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对“不公”的质问。
或许从那时起，这丝不甘就藏在了魂魄深处，才会在她穿越而来时，化作一股莫名的执念。
“统子，”她忽然又开口，声音轻了些，“如果天道不同意呢？”
【……根据条例，宿主可选择放弃任务回归原世界。】
“那原主呢？”
【她的魂魄会彻底消散。】
杨书妍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左肩的伤口在鸿蒙紫气的滋养下开始发痒，那是愈合的征兆。她握紧拳头，指节在冰天雪地里泛出青白——不管天道同不同意，她都不会让那个祭坛上的少女，再成为所谓“规则”的牺牲品。
识海里，统子的数据流正飞速运转，一道无形的连接跨越时空，触向那片至高无上的意志领域。
而冰原上的紫色身影，已渐行渐远，朝着陨星海的方向走去。那里的混沌之核，或许正是打破这该死“规则”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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