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潭在小院周围布下的“九宫辟邪阵”悄然运转,无形的气场将这座城郊小院笼罩,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邪气侵扰。
冯空和赵婉清暂时过上了几天相对平静的日子。
然而,平静只是表面的。
那日峰会走廊里邪灵幻化袭击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冯空更加刻苦地修炼《天机导引术》,丹田处那团气感在一次次消耗与恢复中,变得愈发凝实,运转也流畅了许多。
他甚至开始尝试按照陈观潭的指点,将气感外放,练习“隔空感应”,虽然距离“隔空扯裤”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总算摸到了一点门道。
赵婉清则贴身佩戴着陈观潭给的桃木手串和护身玉符,那玉符触手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安宁气息,确实让她心安不少。
她也不再外出接咨询的活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院子里,帮着冯空整理药材,或者研读一些陈观潭提供的关于固本培元、静心凝神的典籍。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这个世界另一面的认知早已颠覆,也开始有意识地学习一些自保的知识。
两人朝夕相处,共同面对危机,关系自然愈发亲密。
那种历经磨难后产生的依赖与信任,以及平日里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和肢体接触,都让一种微妙的情愫在空气中悄然发酵。
只是,那层窗户纸,谁都没有主动去捅破。
或许是因为眼下的处境实在不容他们分心儿女情长,又或许,是两人心中都还残留着一丝因过往尴尬而产生的矜持。
这天傍晚,冯空刚结束一轮吐纳,感觉气海充盈,神清气爽。
他走出房间,看到赵婉清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夕阳发呆,侧脸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柔和。
“想什么呢?”
冯空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赵婉清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日子过得,跟做梦一样。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为升学率发愁的校长,现在却整天跟妖魔鬼怪打交道。”
冯空也笑了,带着几分自嘲:“谁说不是呢。我以前最大的烦恼是工资条上的罚款,现在得操心会不会被邪教组织抓去炼药。”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却又透着一股同舟共济的默契。
“冯空,”赵婉清忽然正色道,“那天那个假扮我的邪灵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我早就放下了。”
她指的是“扯裤子毁前程”那茬。
冯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是在宽慰自己,心里一暖,也有些愧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卷入这些是非。”
“命运弄人吧。”赵婉清轻叹一声,“也许就像陈老先生说的,我八字偏阴,注定有此一劫。能遇到你……和陈老先生,已经是幸运了。”
她说“遇到你”时,声音微微低了下去,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冯空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在夕阳下格外动人,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的沉默。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冯空和赵婉清立刻警觉起来。
陈观潭布下阵法后,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也进不来小院,能敲门的,绝非普通人!
冯空示意赵婉清退后,自己凝神感应了一下门外气息,似乎……并无邪气,反而有种中正平和之感。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很温和的声音:“冯小友,赵姑娘,老夫乃峰会上一面之缘的青云子,特来拜访。”
青云子?冯空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会场上帮他解围的灰袍老者!
他看向赵婉清,用眼神询问。
赵婉清也记得这位老者,点了点头。
冯空这才打开院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穿着朴素灰色道袍的青云子。
他手持拂尘,面带微笑,气度不凡。
“青云子前辈?您怎么找到这里的?”冯空有些惊讶,连忙将老者请进院内。
陈观潭的阵法似乎对他无效,或者说,老者有特殊的方法通过阵法。
青云子步入小院,目光扫过四周,微微颔首:“好一个‘九宫辟邪阵’,陈观潭道友的阵法造诣,愈发精进了。”
他看向冯空和赵婉清,笑道:“老夫云游至此,感应到此地气机有异,又想起冯小友当日所言所行,心生好奇,故冒昧来访,还望勿怪。”
冯空和赵婉清连忙行礼,口称“不敢”。
这位青云子前辈在峰会上的援手之恩,他们还记得。
“前辈请坐。”
冯空将青云子让到石凳上,赵婉清则去屋内沏茶。
青云子坐下后,仔细打量了冯空一番,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几日不见,冯小友气色充盈,神光内敛,修为精进不少啊。看来,已得‘天机疏导’之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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