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霓虹闪烁,黑色轿车穿过喧闹的街市,在一家名为“悦来”的棋牌室后巷停下。
劣质八卦镜在陈茂山怀中随着车辆的停顿而微微一震,那暗金守山铃则异常沉静,仿佛在积蓄力量。
“赵德柱就在里面。”
阿强熄了火,声音压得很低。”
陈茂山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棋牌室后巷混杂着油烟、垃圾和一种廉价的香薰气味,与别墅区的清雅判若两个世界。
他刚站定,锈迹斑斑的铁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示意他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麻将牌碰撞的哗啦声、牌客们的喧哗声震耳欲聋。
穿过嘈杂的大厅,被引至最里面一个隔音稍好一些的包间。
包间里,王大娘瑟缩在角落的塑料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赵德柱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麻将桌的主位,手里盘着两个文玩核桃,旁边站着几个眼神不善的壮汉,桌上还散落着麻将牌和烟灰。
“哟,陈大师,架子不小啊,可算来了?”
赵德柱皮笑肉不笑,将一枚麻将牌“砰”地按在桌上,“王大娘这儿跟我们聊得挺‘愉快’,是吧,王大姐?”
王大娘浑身一颤,带着哭腔对陈茂山喊道:“茂山!他们非让我说你骗了赵先生钱钱,要拉我去派出所作证!”
陈茂山强压怒火:“赵德柱,放开大娘。有什么条件,划下道来。”
“简单!”赵德柱往前倾了倾身体,目光贪婪地扫过陈茂山怀里鼓鼓囊囊的位置,“十万块钱了事。这事儿就算了了。不然……”他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晃了晃,“我可就真打电话了,到时候陈大师,你这诈骗罪可就坐实了!”
就在赵德柱话音刚落的瞬间,陈茂山怀中的守山铃猛地一颤,不再是微弱的波动,而是一种清晰的、带着警示意味的震动!
同时,他耳边似乎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属于王大娘那压抑着的、带着绝望的抽泣声,这声音竟像是直接透过铃铛传入他脑海的!
陈茂山知道不能再犹豫,必须行险一搏!
他猛地将手伸入怀中,并非直接取出守山铃,而是先掏出了那面劣质八卦镜,同时集中全部精神,感应着守山铃传来的奇异波动,将其引导向八卦镜。
“赵德柱!”
陈茂山暴喝一声,将八卦镜猛地对准赵德柱,“你看看镜子里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面八卦镜上。
镜面昏黄,原本映出的只是模糊的人影和灯光。
但在陈茂山全力催动守山铃那难以言喻的气场影响下,赵德柱和他身边的打手们,竟仿佛看到镜中自己的影像骤然扭曲,脸色变得青白,眼神空洞,甚至……有黑气缠绕!
“啊!”一个离得近的打手率先惊叫出声,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椅子。
赵德柱也是头皮发麻,强自镇定:“妈的!拿个破镜子吓唬谁?”
陈茂山不等他缓过神,左手紧握怀中的守山铃,将其独特的震动频率与自己的意念混合,右手食指蘸了点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快速在布满烟灰的麻将桌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他刚从《麻衣神相》残页中隐约记下的辟邪符纹。
“此间怨灵缠身,财帛散尽都是轻的!你们一个个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陈茂山声音嘶哑,眼神却异常锐利,借助守山铃的放大,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直刺心扉的寒意,“你们听听,是不是有小孩在你耳边哭?是不是感觉后背发凉?”
守山铃的震动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陈茂山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共鸣腔,一种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包间里的灯光毫无征兆地闪烁了几下!
“鬼啊!”
另一个打手崩溃大叫,他分明听到耳边有若有若无的小孩哭声!
赵德柱也彻底慌了,他确实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冷,也一样听到婴儿的哭声,再看那八卦镜,只觉得里面扭曲的人影仿佛要扑出来!再看桌上那个鬼画符,竟觉得隐隐有黑气流动!
“大…大师!陈大师!饶命!饶命啊!”
赵德柱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他一带头,其他几个本就心惊胆战的打手也纷纷跪倒,磕头求饶声一片。
陈茂山心中一块巨石落下,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他强撑着威严,冷哼一声:“哼!即刻放了王大娘!若再敢纠缠,休怪我不讲情面,让你们永世不得安生!”
“放!这就放!”赵德柱连滚爬地起来,点头哈腰,“王大姐,对不住,对不住,您快跟陈大师走吧!”
陈茂山不再多看他们一眼,拉起惊魂未定的王大娘,快步走出包间,穿过那依旧喧闹却仿佛隔了一层的大厅,走出了棋牌室的后门。
冷风一吹,陈茂山才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怀中的守山铃恢复了冰凉和平静,那面劣质八卦镜却“咔嚓”一声,镜面上裂开了一道明显的缝隙。
阿强等在车旁,看到他们出来,立刻打开了车门,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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