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将凝神香粉倒入一个铜质小香炉中,用火柴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檀香、艾草和某种不知名草药的清冽气味,闻之令人心神一宁。这是他根据李淳风传承中的古方自制的,确实有安神定惊的效果。
蒋女士闻到香气,紧锁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些,她靠在沙发背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些许。李干事见状,脸上的戒备之色稍减。
吴梦趁机站起身,装作观察房间环境,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寸寸地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观气术”运转到极致,灵觉如同无形的触手,探寻着那股阴寒邪气的源头。
客厅里一切正常,除了那股淡淡的、属于蒋女士的、被邪气侵扰的紊乱气息外,并无其他异常。他的目光转向了虚掩着门的里间卧室。
“蒋女士平时主要在里间休息?”吴梦状似随意地问道。
李干事点了点头:“是的,卧室更安静些。”
“有些时候,环境中的细微因素也会影响睡眠,比如摆放的物件、通风情况等。方便的话,我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吴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专业而诚恳。
李干事犹豫了一下,看向蒋女士。蒋女士依旧闭着眼,似乎默许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吴梦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比客厅更加私密和精致。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着洁白的床单。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些文件和书籍。墙角有一个衣帽架,挂着几件质地优良的衣物。空气中,那股好闻的香水味更浓了一些。
然而,吴梦一踏入卧室,心头便是一凛!
那股阴寒刺骨的邪气,在这里变得异常清晰和浓郁!它像一张无形的蛛网,弥漫在整个空间,尤其是……集中在靠窗的那张书桌附近!
吴梦不动声色地走近书桌。桌上除了一些办公用品,还放着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深棕色的皮质公文包,款式考究,但边角有些磨损,显然经常使用。邪气的源头,似乎就在这个公文包里!
“这个公文包……”吴梦指了指,“是蒋女士常用的吗?”
李干事跟了进来,看了一眼,答道:“是的,这是蒋女士随身携带的,里面是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资料。”
吴梦的指尖触碰到公文包的皮质表面,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指尖直窜上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绝不是普通的寒意,而是浸透骨髓的阴邪之气!他几乎可以肯定,问题就出在这个包里!里面藏着某种极其不祥的东西!
但如何打开它?直接要求检查显然不行,这属于个人隐私,而且极易引起怀疑。
就在这时,外间客厅的蒋女士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仿佛陷入了某种噩梦。“不……不要……放过他们……路……”她含糊不清地呓语着,声音充满了恐惧。
李干事脸色一变,连忙跑出去照看。
机会!吴梦心念电转。他迅速从出诊箱的夹层里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的“探灵符”。这种符纸对阴邪之气极其敏感,能短暂地附着在物体表面,感应其内部气息而不留痕迹。他假装俯身查看桌角,指尖轻弹,将符纸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公文包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褶皱里。
符纸接触皮包的瞬间,微微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灰光,随即恢复正常。吴梦能感觉到,一股更加清晰、更加暴戾的邪气信息反馈回来——那里面,确实有东西!而且气息极其古老、怨毒,与矿山、与死亡紧密相关!
他不敢久留,迅速退回到客厅。蒋女士在李干事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但脸色更加苍白。
“小师傅,你看……”李干事焦急地问。
吴梦面色凝重地回到沙发边,对蒋女士说:“蒋女士,您的问题,恐怕不仅仅是心神不宁那么简单。我刚才感应到,您身边似乎带着某件……不干净的东西,它散发出的气息,正在不断侵蚀您的心神,导致您噩梦连连,产生幻听。”
蒋女士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惊骇和慌乱,但随即被她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和审视。她紧紧盯着吴梦,声音有些发颤:“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干事也立刻板起脸:“小师傅,话不能乱说!蒋女士身份特殊,你这些话传出去影响很坏!”
吴梦知道她们不会轻易承认,但他必须点破,这是进一步探查的关键。他放缓语气,说道:“我并非危言耸听。这股气息阴寒刺骨,与……矿坑、与枉死之人的怨气有些类似。蒋女士最近是否接触过与矿山、尤其是与一些……陈旧矿难有关的东西?”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在蒋女士耳边炸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向吴梦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那个位置,正是她随身小包通常放置的地方,而那个重要的公文包,此刻就在卧室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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