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青铜圣衣的碎片还在脚边发烫，史昂等人被“破碎虚空”吞噬的画面仍在眼前，这一切快得像场噩梦，天马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圣衣碎片扎进掌心的刺痛都无法让他回神，唯有吴建豪冰冷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
“破碎空间里，就算是黄金圣斗士也难逃湮灭……这一切，全是你的错啊，天马！”
“吴——建——豪！！！”
怒吼冲破喉咙的瞬间，天马已化作残影扑出，拳头带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的怒火，密集如暴雨般砸向吴建豪。可这足以击碎岩石的“天马流星拳”，落在黄金圣衣上只发出沉闷的钝响——吴建豪双臂抱胸纹丝不动，等天马扑到近前，才冷哼一声抬手翻腕，掌风如铁扇般将他拍向穹顶。
“砰”的一声巨响，天马撞在残破的拱顶上，砖石碎屑与他一同坠落。他摔在碎石堆里，咳着血撑起上半身，却见吴建豪缓步走来，黄金靴踩碎他身边的圣衣残片：“你能走到今天，全靠旁人托举。如今圣衣已碎，你还剩什么？”
“就算没有圣衣……我还有灵魂！”天马猛地抬头，眼底燃着不屈的火光，“我绝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让你抹杀伙伴的牺牲！”
他挣扎着挥拳，可动作比之前迟缓了太多。吴建豪侧身避开，指尖掠过他的拳锋，下一秒竟径直插进他的胸膛——没有鲜血喷涌，那只覆着黄金甲的手，竟像融入水流般钻进他的躯体，触碰到了灵魂的核心。
“你的灵魂？正好，我来取了。”
吴建豪掌心催动夜袅的力量，指尖勾住那团温暖的灵魂本源，猛地向外一拉。当那道光芒脱离天马躯体的刹那，连吴建豪都屏住了呼吸——那不是人形的魂魄，而是一头展翅的纯白天马，银鬃流转着堪比恒星的光辉，高洁的气息几乎要将废墟的阴霾涤荡干净。
是夜袅的力量催化，还是天马灵魂本就如此？吴建豪已无暇深究。他盯着掌心的天马魂影，指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收紧——这股纯粹的力量，比他见过的任何神格碎片都更诱人。若不是轮回者的任务束缚，若不是早已见识过更高维度的力量，他恐怕真会当场将这灵魂据为己有。
“吴……建豪……”
天马无力地跪在地上，身躯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却仍颤巍巍地伸出手。按常理，失去大半灵魂的人早已陷入昏迷，可他眼底的光从未熄灭——那是天马座跨越千年的执念，是与冥王对峙的宿命本能。
“不愧是弑神的天马。”吴建豪语气复杂，“但你该认命了，四名黄金圣斗士因你陨落，现在，把力量交给我，我会终结亚伦。”
“不……”天马的手指突然攥紧，死死扣住那缕连接灵魂的微光，“我看到了……以前的圣战……每一次，都是天马直面冥王……我懂你的执念，可亚伦，必须由我亲手打败！”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吴建豪皱眉，夜袅的力量已到临界，可后续该如何引导，连他都没底。就在这时，掌心的天马魂影突然发烫，那温度不是能量灼烧，而是灵魂暴怒的震颤。
“我的灵魂，我自己做主！”天马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还给我——！”
魂影猛地挣脱吴建豪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马。吴建豪猝不及防被一股无形的冲击力掀飞，重重撞在断裂的石柱上，震得喉头腥甜。他刚撑起上半身，就见天马周身亮起柔和却磅礴的金光，那光芒顺着他的躯体流淌，织成了一件缀满星纹的神圣衣——
“这才是……天马座的真正力量？”
吴建豪眼中闪过兴奋，随即被浓烈的危机感取代。金光尚未散尽，天马已摆出出拳的姿势，那双燃烧着小宇宙的眼睛里，只映着敌人的身影。
“等等！天马，你听我解释——！”
吴建豪连忙抬手阻拦，可天马的拳头已带着破空之声袭来。这一次的“天马流星拳”截然不同，金色拳影不再是流星，而是凝成横贯天际的光河，拳风所过之处，空气被榨成真空，连废墟的碎石都提前化为齑粉。
避无可避！吴建豪只能催动全部小宇宙撑起防御，可金色拳锋撞在黄金圣衣上的瞬间，他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圣衣甲片崩飞的脆响中，他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意识都开始模糊。
“连水晶墙都挡不住这威力……”
一道熟悉的身影蹲在身边，史昂的黄金圣衣左臂还嵌着碎石，显然是刚从空间裂缝中脱出。吴建豪眨了眨眼，才看清他掌心残留的水晶碎屑——刚才那致命一击，是史昂用残余的小宇宙替他挡了大半威力。
“史昂？你没死……”
“混蛋天马！我喊你等等没听见吗？！”吴建豪坐起身，捂着剧痛的胸口骂道。天马刚走近，听到这话猛地顿住，脸上的担忧瞬间变成茫然，连神圣衣的光辉都黯淡了几分。
“吴建豪，先起来。”史昂伸手将他拉起身，吴建豪踉跄了一下，全靠史昂搀扶才站稳，“别骂他了，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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