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小张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颓然,“就算去了又如何?若他真如你所说那般强大,我去了也只是自讨没趣。况且依我观察,他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没必要特意找他麻烦——当然,主要是我打不过他。”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虽说他对吴建豪的做法颇有不满,却也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犯不着为了无关之人与强者为敌。
雷灵见状,也不再强求。这里早已被她用手段彻底掌控,有小夜等人留守足够了。而小张在这个世界尚有主线任务要完成,便也各自分头行动——雷灵独自前往西伦,小张则去处理自己的任务。
与此同时,世界另一处的大型结界内,已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若是雷灵在此,一眼便能认出,这些人的死状与吴建豪惩罚雅力士时,其手下的死状如出一辙。不难看出,他们死前遭受了极致的痛苦,且这种痛苦持续了许久。
尸身无人处理,在结界内放置了不知多久,腐烂的恶臭混杂着血腥气弥漫整个空间,令人作呕。这里原本该是如世外桃源般清幽雅致的地方,如今却沦为人间地狱:食腐的虫豸在尸骸间乱窜,空中密密麻麻的苍蝇嗡嗡作响,遮天蔽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一道身影却安然踱步前行,对脚下的尸骸视若无睹,径直朝着结界深处的目的地走去。此人,正是艾德的师父——清羽。
“清羽……等等……”
清羽行至一扇神秘的大门前,正要伸手触碰,一道沙哑破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唯有你,才能承受住那般非人的痛苦。”清羽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尽管那声音与平日截然不同,他却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清羽,艾德……不,那个自称吴建豪的人,到底是谁?”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断断续续地问道。
回想当日,雅力士逃回结界后,便痛苦地满地打滚,任凭众人用尽手段也无法缓解。待他从剧痛中缓过神,将遭遇一五一十道出时,所有人都怒不可遏,当即要去找吴建豪报仇。可还未等他们出发,吴建豪便已凭空出现。接下来的结局,便是眼前这尸横遍野的惨状。
“果然是他来过。”清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他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不过你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
即便以清羽的心境,也对吴建豪的举动感到费解。那般层次的强者,按理说不至于为了提防报复而抢先下杀手。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清羽的手,已然触碰到了冰冷的门扉。
“清羽!你分明知道门后是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沙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凄厉的质问。
“我所寻求的,唯有毁灭。”清羽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毁灭?难道你……咳……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那你便去死吧。”
话音未落,剑出鞘的清鸣与归鞘的轻响几乎同时响起。那沙哑声音的主人本就虚弱不堪,根本不是清羽的对手。一具无头的躯体缓缓倒地,“噗通”一声砸在尸骸堆上。从此,再无人能阻止清羽取走门后的东西,也无人能阻拦他前往那被称为世界之端的禁忌之地。
……
西伦皇宫,艾菲的寝宫内,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无聊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将整洁的床铺搅得一团糟。
“行了,朕要独自静一静,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寝宫外传来艾菲清冷的声音。
“是。”宫女恭敬应下的声音随后响起。
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艾菲神色紧张地闪身进来,那模样,竟像是在偷偷幽会一般。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低声呼唤:“雷灵大人。”
“啊,你回来了。”雷灵从床上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情况怎么样?”
艾菲连忙上前,将雷灵交代的言行举止一一复述,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以及吴建豪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嗯,辛苦你了。”雷灵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突然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念了起来:“吴建豪是笨蛋……吴建豪是白痴、无节操……咦,没反应?”她顿了顿,又继续念叨:“吴建豪就是个变态萝莉控,还嘴硬说自己没事,我看就是为自己的龌龊心思找借口。……早泄、阳痿、GAY!”
念完,雷灵立刻捂住嘴,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可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反应并未出现。
“哎呀……难道他没发现我来了?”雷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一旁的艾菲早已被这一连串惊世骇俗的话语吓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雷灵大人,您……为何要让我去试探吴建豪大人?”
“这个嘛……”雷灵仔细端详着艾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心里不也隐约有答案了吗?我就不点明了。反正对我对你来说,这都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艾菲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雷灵则从床上一跃而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也该走了。在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前,我不便插手,不然吴建豪该埋怨我了。你也不用太担心,以他的性子……应该早有安排了吧?”
留下一句略带不确定的安慰,雷灵的身形骤然缩小,化作一道紫色雷电,瞬间消失在房间里,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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