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虽不及后世科技发达,
但京城终究是京城,好玩好看之物仍是国内最多、最繁华之处。
“咦?”
不经意间,张玄瞥见几道熟悉的背影。
那是两男两女,其中三人身着统一的道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搬山道人……红姑娘怎么也在这儿?”
张玄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又往前走近几步,想瞧个清楚。
这一看,那四人分明就是鹧鸪哨、花灵、老洋人,还有红姑娘!
他们正聚精会神看着一个外国人摆弄摄影机,谁也没注意到张玄靠近。
其实这类西洋玩意儿传入国内已有段时日,只是他们终日钻研盗墓之事,对此了解甚少,才会一时觉得新奇,看得入迷。
“红姐姐,”
花灵天真地问,“你知道这摄影机是什么原理吗?怎么能把人像拍下来的?”
红姑娘出身月亮门,精通古彩戏法,可戏法与西洋机械根本是两回事,她哪里说得清。
“大概是某种障眼法吧。”
她随口猜测。
正说着,一旁传来温和的男声,听着有几分熟悉:
“这位姑娘,要不要一起合张影?”
花灵起初还以为是哪个轻浮之人搭讪,气呼呼地瞪过去。
可一看清对方的脸,她顿时惊喜地叫出声:“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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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与四人重逢,稍作交谈才得知——
原来天京卫分别之后,鹧鸪哨一行人本想寻找金算盘和了尘长老,但天下之大,从何找起?
光是叫“无苦寺”
的寺庙就有七八个,里面还都没有“了尘长老”
这个人。
搬山三人觉得这样找下去不知要到何时,不如先回四九城,直接向张玄打听清楚位置。
至于红姑娘,是他们在火车上偶遇的。
湘西的事务已有陈玉楼和花玛拐等卸岭好手主持,赈灾、整顿军阀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红姑娘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多少忙,就向陈玉楼说了声,打算来四九城听张玄说书。
当然,听书只是表面理由。
更深处的原因,是她不知不觉间,已对张玄生了爱慕之心。
常言道:英雄爱美人,美人慕英雄。
张玄一表人才,学识渊博,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这样的男人,哪个姑娘会不喜欢呢?
自从湘西一别已过去许久,红姑娘越发思念新月饭店里那道白衣翩翩的身影。
一时冲动,她便乘上火车直奔四九城而来。
张先生,红姑娘轻轻嘟囔,为什么只邀请花灵妹妹合影,却不请我......她双颊泛红,又补充道:请我们?
张玄本只是随口玩笑,想借此与众人相认,没料到红姑娘还惦记着这事,便含笑应道:好,好,我们一起合影。
站在一旁的老洋人悄悄扯了扯鹧鸪哨的衣袖,低语:师兄,你可闻到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什么醋味?鹧鸪哨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张玄与四人一同拍了合照,准备返回新月饭店小聚。
返程途中,恰巧遇见胡国华正与几位乡绅财主商讨阴阳宅选址之事。
张玄向大家介绍:这位便是孙国辅提过的徒弟胡国华。
他得了阴阳眼的真传,如今做了风水先生,时而为人相地,时而替人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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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二字,鹧鸪哨不由心生不屑。
他与陈玉楼性格虽不相同,但都才学出众,向来对这些算命把戏不以为然。
所谓算命,不过是油嘴滑舌之辈哄骗愚人的伎俩。
若真能未卜先知,何不先为自己算上一卦?
虽这么想着,但耳闻胡国华与那些财主乡绅谈论阴阳宅时对答如流,言之有物,又不免生出几分好奇。
这位胡先生谈吐不凡,相人有术,确实得了阴阳眼孙先生的真传。
鹧鸪哨说道,既然有缘相遇,不妨结识一番。
不多时,胡国华已收下酬金,送走了诸位乡绅。
他一回头,瞧见张玄几人,赶忙恭敬地迎上前行礼。
胡国华早年混迹旧军阀队伍,人情世故最是通达。
后来跟着孙国辅学了占卜之术,又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看人识相的本事。
此时一见鹧鸪哨他们的穿着气度、举止神态,心中便明白这几位绝非等闲人物,连忙向张玄请教几人身份。
张玄答道:“这三位都是绿林中的搬山道人,名叫鹧鸪哨、花灵、老洋人。
这位是卸岭一脉的红姑娘。”
胡国华知道算命看相也属江湖行当,搬山、卸岭之名早有耳闻,当下笑脸相迎,连说“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
街边不是说话的地方,张玄便先打住话头,领众人回到新月饭店,开了间雅座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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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湘西。
陈玉楼分完最后一锅米粥,望着灾民脸上露出的光彩,心头不禁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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