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镇子规模不大,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且大多面容憔悴、面色枯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阴霾所笼罩。街边有不少人手持草标,其中一位老太太尤为引人注目。她怀中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孩子的身体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老太太见有人路过,便不停地磕头,嘴里念叨着:“好心人啊,行行好,买下这孩子吧,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苏清薇目睹这一幕,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压住,难受至极,但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狠下心肠继续前行。街道两旁有几家店铺开着门,然而店内的老板们也都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们在镇子里寻觅了一番,最终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比较像样的车马行。车马行门口拴着几匹骡马,旁边还停放着几辆半新不旧的骡车。店主是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汉子,当他看到苏清薇等人赶着马车前来时,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热情地问道:“几位客官,你们是想要买车马呢,还是想要卖呢?”
苏清薇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们想把这三辆马车,还有这三匹马,都换成骡车。当然换的骡车的数量越多越好,最好是那种结实耐用的。”
店主听到苏清薇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快速扫过,然后落在那三匹马上。这三匹马虽然略显消瘦,但毛色光亮,骨架匀称,显然是品质上乘的好马,与他店里那些驽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店主不禁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客官,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好马啊,换骡子?马多体面啊,拉货也快。骡子那玩意儿,看着笨头笨脑的,也就耐力好点罢了。”
苏清薇似乎早有预料,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老板,您有所不知啊。我们是逃难出来的,带着一家老小,路途遥远着呢。马虽然跑得快,但食量也大,而且还很金贵,不好养活。骡子就不一样了,皮实耐造,对饲料也不挑剔,更适合我们这些穷苦人啊。您就说,换还是不换吧?”
店主听了苏清薇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他心里暗自琢磨,这三辆马车会不会来路不正呢?万一有什么麻烦,他可承担不起啊。想到这里,他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了凌风身上。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灰衣人,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流民。
凌风又亮出了那块吴家玉牌,说道:“老板放心,我们是京城吴家的,我家少爷出门游历,体验疾苦,三匹马都没有问题。
店主仔细看了看那玉牌,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哈腰:“换!换!怎么不换!客官您说了算!”他心里嘀咕,管他们换什么呢,京城吴家他是听过的,而且有这玉牌在,肯定是惹不起的人物,别说是用马换骡子,就是用金子换石头,他也得答应啊。
“我这店里有六辆现成的骡车,都是八成新,结实得很。还有六头骡子,都是口轻力壮的。”店主麻利地说道,“三匹马加三辆马车,换我六辆骡车加六头骡子,您看怎么样?”
苏清薇看了看那些骡车和骡子,虽然不多,也算还算不错了。她也不讨价还价:“行,就这么定了。麻烦老板赶紧帮忙卸东西,换车,然后派四个伙计帮我们把骡车赶到镇子外面。”
“哎,好嘞!”店主吆喝着伙计,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张二叔和凌风在一旁看着,苏清薇则趁机在车马行周围转了转,留意着有没有可疑的人。还好,一切顺利。
换好骡车,店主又殷勤地问:“客官,要不要再买点草料?我这儿有上好的豆饼。”
“来点吧,”苏清薇道,“再来点绳子,结实点的。”
付了钱,苏清薇让张二叔、凌风、和四个伙计先赶着三辆骡车回去,她自己则打算在镇上买点吃的。
她远远地就看到有一家包子铺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当笼屉被掀开的那一刻,白花花的包子像一个个胖娃娃似的滚了出来,那诱人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甚至能飘到半条街之外。
包子铺的掌柜是个胖胖的大婶,她一见到有人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姑娘,要不要买点包子呀?我们这儿有菜包子,还有带肉沫的包子。”
苏清薇连忙问道:“带肉的包子还有多少啊?”
胖大婶回答道:“不多啦,就剩下一屉了,大概有二十来个吧。”
苏清薇毫不犹豫地说:“都给我包起来吧。”接着,她又指了指那些菜包子,“再给我来两屉菜的。”
“好嘞!”胖大婶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包,不一会儿就把包子都包好了。
付完钱后,她拎着沉甸甸的包子和烧鸡,又朝着一家肉铺走去。
然而,当她到了肉铺时,却发现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苏清薇满心欢喜地走进去,结果掌柜的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啊,别说是猪肉了,就连猪骨头现在都很难见到啦。上午的时候还有点猪蹄和猪下水,不过也都被别人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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