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薇有些失望,正要走,掌柜的又说:“不过我这儿还有一小罐猪油,是我自己留着吃的,你要是要,便宜点卖给你。
“要!”苏清薇喜出望外,赶紧掏钱买下,有猪油炒菜,也能香不少,
又瞅见个卖鸡蛋的老妇人,竹篮里躺着十几个鸡蛋,蛋壳上还沾着鸡粪,她全买了下来,打算给祖母和弟弟妹妹补补身子。
买完东西,苏清薇镇口走。张二叔几人赶着骡车等在那里,苏清薇把东西放到骡车上,坐到张二叔的骡车上,看薇丫头坐好之后便招呼着凌风和四个伙计赶着骡车出了镇子。
往回走的路上,经过镇子外的一片空地,看到一群人围着,熙熙攘攘的,。
流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得像蒙了层灰。有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孩子,哭着把孩子往人牙子手里塞:“求求您,给他口饭吃,让他活着……”人牙子捏了捏那孩子的胳膊,嫌瘦,皱着眉把孩子推了回去。
“让让,让让!”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拿着算盘,身边站着几个精壮的打手,唾沫横飞地吆喝着,“要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别犹豫了!现在这光景,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卖身给我,保你们有口饭吃,总比饿死强!”
地上跪着十几个流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有人咬着牙,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有人抱着孩子,哭哭啼啼,舍不得放手;还有个老太太,死死抱着个年轻姑娘,不让人牙子拉走,被打手一脚踹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
苏清薇别过脸,加快了脚步。。张二叔叹了口气,声音像被风刮过的枯树枝:“这世道,活着比死还难。”
凌风沉默地跟在一旁,他在京里见惯了朱门酒肉臭,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人间惨状,握着剑鞘的手指关节都捏白了。
伙计们倒是都见怪不怪,最近一个月买儿卖女的人越来越多,尽管不是他们还能有个活干,家里也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时值乱世,天灾连着人祸,地里的庄稼收不上来,炊烟一天比一天稀,最后连最耐旱的野菜都难挖到了。肚子吃不饱是要饿死人的,这个时候卖身总比饿死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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