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大门前,苏清薇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那扇雕着缠枝莲纹的朱红大门,那大门厚重结实,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下一秒,她故意脚下一绊,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像是没站稳一般,右脚顺势往门侧一踹——“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疼。厚重的木门竟被她一脚踹得脱离门轴,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地木屑,连坚固的门轴都断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送人的魏管家呆愣在地,好一会没反应过来,他实在是没想到苏清薇会来这出。
魏等闲和魏明等人听到声响,连忙从会客厅跑出来,看到掉在地上的大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看。魏明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刚要开口怒斥“你好大的胆子”,就被魏等闲一把拉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让他别说话。魏明只好闭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地面。
苏清薇捂着嘴,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歉意”:“哎呀,魏馆主实在对不住!我刚才走得急,不小心被门槛绊到了,没站稳竟撞掉了您家的大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顿了顿,像是认真思考了片刻,又笑着说道:“等日后得了空,我一定让人选最好的木料,找最巧的工匠,给您送一扇新的大门过来,赔给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魏等闲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贴上去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却还是强压着怒火,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干涩:“无妨无妨,不过是一扇大门罢了,值不了几个钱。苏院长不用放在心上,路上小心些,老夫就不送了。”
“那便多谢魏馆主宽宏大量了。”苏清薇笑着拱了拱手,转身登上骡车,声音轻快得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走!”
骡车缓缓驶动,很快就离开了唯一武馆的视线。
武馆门口,魏明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爹!您怎么对她这么客气?她明明是故意踹坏咱们的大门,就是在挑衅!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您至于这么忍让吗?派几个弟子把他们拦下来,好好教训一顿,让她知道咱们唯一武馆不是好欺负的,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魏等闲厉声呵斥,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没看出她的武功深浅?就凭她刚才那一脚,看似随意,却能一脚踹断实心门轴,这力道,这准头,寻常武者根本做不到!”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再说,就凭他们几个人,能让六家武馆乖乖低头道歉,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这丫头的功夫恐怕不在我之下!后生可畏啊!咱们现在要是跟她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咱们!如果出了什么事对咱们的声誉也有影响。”
魏明被骂得哑口无言,却还是不服气地攥着拳头。
魏等闲转头看向会客厅的方向,目光落在那个还跪着的少年身上,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魏兆这孩子,本是个习武的好苗子,骨头硬,悟性也高,将来——。可惜啊,他是庶出。“
他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把他带下去吧,别跪着了,罚他在柴房待三天,好好反省反省。另一边,骡车里,罗河凑到苏清薇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眼睛都亮了:“姑娘,您刚才那一脚真是太解气了!您没瞧见魏等闲的脸,绿得跟池塘里的荷叶似的,却还得装着没事人,估计心里都快气炸了,却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刚才在会客厅里憋的气,此刻全都散了。
苏清薇靠在车壁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嘴角噙着笑意,眼神里满是了然:“他不是想装好人,想拿‘客气’来蒙混过关吗?我便给他留点‘纪念’,让他知道,就算态度再好,做错了事也得付出代价,今天没有和他们动手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
回了武院,苏清薇去和苏大山讨论想要招收人才的想法,其他人则是各忙各的。
夕阳把清薇武院的灰瓦院墙染成一片暖金,连院外老槐树上的枝叶都裹着层柔光,风一吹,叶片晃出细碎的光斑,就像撒了把碎金。就在这时,门口的车马声渐渐密集起来,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混着弟子们搬东西时“小心些”“放这边”的吆喝声,一点点打破了午后的宁静,让原本清幽的武院多了几分热闹。
赵武领着三个精干的学生守在门口,青色短打外罩着件半旧的劲装,领口处虽有些磨损,却洗得干干净净。他手里攥着个泛黄的账本,笔尖沾着墨,正一笔一笔记着前六家武馆带来的赔礼,字迹工整有力:“烈风武馆,绸缎十匹(皆是上等云锦,红、蓝、白各三匹,余下一匹为墨色)、疗伤药材五箱(含止血的三七、续骨的接骨木,还有外敷的金疮药)”“七玄武馆,精铁打造的长枪五杆(枪头锋利,枪杆缠了防滑的麻绳)、修缮院墙的木料一批(皆是晒干的硬木,无虫蛀)”。每记一笔,他都抬头核对一遍,再让身后的学生把东西搬到库房里,学生们动作麻利,肩扛手搬,却没让一件赔礼磕碰。
刚清点完最后一家“流云武馆”,就见远处街口驶来一辆乌木马车,车身雕着简单的云纹,车辕两侧挂着铜铃,本该随着车轮晃动发出清脆声响,此刻却静悄悄的,显然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像是不愿太早抵达,又像是在摆架子。
车帘被一个穿青色长衫的弟子掀开,魏明率先走下来。他穿着一身暗纹青色锦袍,腰束玉带,玉带上还挂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比今天在唯一武馆时多了几分体面,可脸色却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青石,眉头皱着,连看都没看门口的赵武,走下车时,拱手的动作也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敷衍得很。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子,每人都抬着个沉甸甸的木箱,木箱表面贴着红纸写的“赔礼”二字,边角却有些磨损,像是随手贴上去的。弟子们大多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武院门口的人,唯有走在最后的高壮汉子,身材像座小山,肩宽背厚,胳膊上的肌肉把棕色短打撑得鼓鼓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眼神扫过武院那扇临时修补的木门时,满是不屑,走到门口新补的石阶前,还故意停下脚步,用脚后跟在石阶上碾了碾,留下两道浅浅的鞋印,才慢悠悠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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