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山看着几人有条不紊地商议对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补充道:“凡事多加小心,那两个带弓箭的匪寇要重点提防——弓箭伤人于无形,让学员们都备好盾牌或是厚实的木板,缠上几层麻布,别被冷箭伤了要害。清薇,你不必亲自冲在前头,坐镇中军统筹全局即可,带着赵武、王二两个侍卫,再加上大鹏、金盛两个徒弟,他们俩这半年进步极快,也该见见真场面了。你在高处坐镇,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应对。”
“祖父放心,我自有分寸。”苏清薇点头应下,语气沉稳如山,“武院的学员们终究不能只在武场里对着木人桩练功,真刀真枪的实战才是最好的历练。这伙匪寇人数不算多,实力也未必顶尖,正好给甲班的学员们练练手,省得他们在武场里练得再熟,真遇上敌人还是腿软。”
“说得是。”赵敏德附和道,捋须的手顿了顿,“习武之人,刀光剑影里才能磨出真本事,光靠练套路是成不了气候的。咱们几个老家伙在旁边看着、护着,既能顺利拿下匪寇,又能让孩子们积累实战经验,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教学了。”
几人又围在案前,借着烛光细细商议了半个时辰,将具体的人员分工、埋伏位置、接应信号都敲定得明明白白:
张二叔牵头,挑选五个轻功最是出众的甲班学员,每人配一把短刀和一块轻便盾牌,埋伏在矮松林最深处,待匪寇动手时,从侧后方悄无声息包抄,侧重偷袭制敌,尽量不发出声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爷爷带八个近战能力突出的学员,清一色配长刀和厚实木盾,守在小路尽头,依托陡坡荆棘的天然屏障,主打正面拦截,绝不让一个匪寇从这条唯一的生路逃脱;
赵敏德领十个综合能力强、攻防均衡的学员,手持长枪短刀,从正面发起冲击,牵制匪寇主力,为张二叔的包抄争取时间,同时护着身边的学员,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苏清薇则带着赵武、王二两名经验丰富的侍卫,以及大鹏、金盛两个徒弟,登上埋伏点中央的高坡,那里视野开阔,能将山坳和松林的动静尽收眼底,她坐镇统筹全局,一旦出现变故,便立刻发出信号,调度各方支援。
“都安排妥当了。”苏清薇站起身,目光扫过眼前的长辈们,烛光映在她眼底,燃起一团斗志,“咱们今晚让学员们养精蓄锐,明早四更天在武场后门集合,悄悄出发,绝不能惊动院里其他学员和附近百姓,免得走漏风声。”
她语气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次行动,不仅要保住清锦记的货资,更要让背后指使的人知道,清薇武院的人不好惹,清锦记的东西也不是谁都能碰的!往后咱们武馆要在江南府立足生根,总得让有些人知道咱们的厉害,知道咱们清薇武院,既要教武育人,更要惩恶扬善!”
“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满室皆是激昂的斗志。窗外的紫藤萝花似乎也感受到了屋内的热血,晚风拂过,花瓣簌簌作响,如金戈铁马的前奏,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交锋助威。
苏清薇看着眼前众志成城的长辈们,心中安定了不少。她知道,张二叔轻功卓绝,李爷爷近战凶悍,赵敏德沉稳多谋,再加上武院学员们的锐气与冲劲,明日一战必定能旗开得胜。而这一战,不仅是为清锦记扫清障碍,更是清薇武院立足江南府的又一次宣言——惩恶扬善,护佑一方,他们说到做到。
“那咱们就各自去准备吧。”苏大山挥了挥手,语气沉稳,“张老弟,你去通知冯时,让他今晚再去黑松林踩一趟点,确认匪寇没有转移巢穴,顺便摸清那两个弓箭手的常待位置,明日咱们也好重点提防;李老弟和赵老弟,你们去甲班挑选学员,叮嘱他们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早集合时不许喧哗,带好趁手的兵器和防护用具,不可大意;清薇,你去一趟清锦记,跟叶锦说一声,让她那边按原计划准备,运货的伙计不用特意防备,越自然越好,免得打草惊蛇。”
“明白!”几人纷纷应下,转身各自离去。张二叔脚步轻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恨不得立刻就去挑选学员、检查兵器;李爷爷握着枣木短棍,步伐沉稳如钟,眼底透着胸有成竹的笃定;赵敏德则慢悠悠地走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选哪些学员随行,又该如何排布阵型。
苏清薇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出了书房后,并没有直接往清锦记的方向去找叶锦,反倒先折身往武场走去——甲班的学员们正值每日操练的时辰,武场上尘土飞扬,拳脚翻飞间带着破风的锐响,整齐有力的呼喝声直冲云霄,满是少年人一往无前的蓬勃锐气。
赵武、王二两名武院教练早已候在武场边缘的老槐树下,见她过来,立刻快步上前躬身见礼:“院长。”苏清薇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场中挥汗如雨的学员,沉声道:“你们俩即刻去通知大鹏、金盛,让他们收拾好趁手的兵器和防护用具,今晚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明早四更天到武场集合,随我出一趟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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