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黑松林,带着夜露的湿润,将错落的枝桠晕染成模糊的剪影。林间静得能听见露珠滴落的轻响,偶尔有几声鸟鸣,也很快消散在浓稠的雾气中。
渐渐地,东方泛起鱼肚白,雾气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褪去,露出苍劲的树干和翠绿的枝叶,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缝隙,洒下点点碎金般的光斑,在布满松针的地面上晃动。
约莫辰时过半,日头已升高了些许,暖意透过枝叶的阻隔,悄然弥漫开来。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轱辘轱辘”声从远处的官道传来,由远及近,打破了松林的宁静。
山坳里,原本倚着树干昏昏欲睡的匪寇们瞬间惊醒,一个个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的惺忪睡意瞬间被贪婪取代。
他们藏身于茂密的灌木丛后,探头探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支商队正缓缓驶来——正是清锦记的运货队。
这支运货队由五辆马车组成,马车用厚实的木料打造,车厢外用油布仔细遮盖,上面印着醒目的“清锦记”三字。
每辆马车都由两匹健壮的骡子牵引,步伐稳健,车旁跟着十几个身着短打、腰束布带的伙计,看似寻常,实则腰间都藏着短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山坳里的匪寇们顿时活跃起来,二十多号人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刀刃在渐渐明朗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背着长弓的弓箭手迅速搭上磨得锋利的箭矢,弓弦拉得满满当当,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脸上露出狰狞而贪婪的凶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车厢里堆满的银钱和珍贵货物。
“动手!”随着领头匪首一声低沉而凶狠的喝令,二十多个匪寇如饿狼扑食般冲出山坳,一个个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狰狞的刺青,手中的钢刀挥舞着,朝着运货队猛扑过去,口中还发出“杀啊”“抢啊”的凶狠叫嚣,声音在松林间回荡,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蛮劲。
车旁的罗江、罗河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默契,立刻按事先商定的计划,假意惊慌地大喊起来:“不好!有匪寇!快护着货物!”声音里满是“惊恐”,甚至带着几分颤抖。
其他伙计也纷纷配合,有的假装慌乱地四散躲避,有的则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挡马车,脸上满是逼真的“恐惧”神色,实则都暗暗守住了马车的关键位置,脚步看似杂乱,却形成了一道隐蔽的防线,只待埋伏的支援信号。
就在匪寇们气势汹汹地冲到马车前,最前面的几个已经伸出粗糙的大手,要去拉扯车帘、抢夺缰绳的瞬间,一道清冷而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上!”
话音未落,埋伏在道路两侧灌木丛后的十个清薇武院学员,如猛虎下山般猛地冲出。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间佩着兵器,脸上虽带着几分初经实战的紧张,却眼神坚定,动作利落。
“铛!铛!铛!”清脆而激烈的钢刀碰撞声瞬间划破松林的寂静,震得枝头的露珠簌簌掉落。学员们牢记着武院的教导,两两结成一组,一人主攻,一人防守,攻防有序,章法丝毫不乱。
虽面对的是凶悍的匪寇,却没有丝毫退缩,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有模有样,竟硬生生挡住了匪寇的第一波冲击。
赵敏德手持一把精铁打造的长尺,身形如狸猫般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他的铁尺翻飞间,带着凌厉的劲风,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朝着匪寇的手腕、肘部等要害穴位或薄弱之处,几个冲在最前面、气焰最为嚣张的匪寇应声倒地,手腕被铁尺击中,钢刀脱手,疼得龇牙咧嘴。
他出手极有分寸,既没有下死手伤人性命,又精准地压制了对方的攻势,为经验尚浅的学员们保驾护航,时不时还低声提醒:“注意左侧!”“脚下稳住!”
山坳后方的张二叔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低喝一声:“走!”话音未落,他已带着五个身法更为矫健的学员,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匪寇的身后。几人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脚下几乎不沾地,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树木之间,靠近匪寇后,毫不犹豫地出手——点穴、夺刃、卸力,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不过片刻功夫,就制住了四个反应不及的匪寇,将他们的手臂反剪,牢牢按在地上,彻底断了匪寇们的后路。
匪首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队,凭着自己手下这二十多个悍匪,定能轻松得手,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早有埋伏,而且埋伏的人手个个身手不凡。他心中一慌,原本凶狠的气势瞬间弱了大半,连忙怒吼一声:“不好!有埋伏!往小路跑!”
说着,便带着身边几个亲信,拼死朝着不远处那条唯一的生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路方向突围。
可他们刚跑到路口,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李爷爷带着四个学员死死拦住。李爷爷虽只有独臂,却身形挺拔,手中握着一根通体黝黑的枣木短棍,那是他用了十几年的兵器,早已被磨得光滑油亮。只见他独臂挥棍,短棍带着“呼呼”的风声,横扫竖打,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蕴含着十足的力道,匪寇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几个冲在前面的匪寇被短棍击中肩头、膝盖,疼得惨叫连连,捂着受伤的部位连连后退,再也不敢贸然上前。旁边的学员们也各展所长,有的使剑,剑光闪烁,有的耍棍,棍影翻飞,将狭窄的路口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任凭匪首如何嘶吼催促,也休想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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