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清薇,两人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馆主,是我们无能!”
苏清薇没有先问劫镖之事,反而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口,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们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弟子们怎么样了?伤势可有妥善处理?”
罗江抬起头,眼底满是自责与愧疚,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回馆主,重伤的三位弟子已经送去城中最好的医馆了,冯时在那边守着,大夫说会尽力诊治,但暗器上的毒有些棘手,还需寻些名贵药材配伍。只是我们……没能护住……,让他们遭此横祸,还让武馆蒙羞,实在有负馆主的信任和栽培!”
“那伙蒙面人身手太过诡异。”罗河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们的招式路数很怪,既不是常见的绿林刀法,也不是名门正派的武功路数,反倒像是专门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出手狠辣,配合默契,而且他们目标明确得很,自始至终都围着镖车转,对我们这些护镖弟子虽也下手,却像是故意留了余地,没下致命杀招,仿佛只是想拖延时间抢药材。”
“起来吧,这不怪你们。”苏清薇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语气依旧平静,“对方来者不善,显然是有备而来,提前埋伏在山道两侧,占尽了地利。你们能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保住药材,还带着大部分弟子全身而退,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满是信任:“你们先下去养伤,让医馆的大夫好好诊治,该用的药材尽管开口,武馆库房里有,切记不可硬撑留下病根。等伤好后,你们俩牵头去查这黑鹰令牌的来历,多动用些江湖上的关系,务必查清楚背后是什么人在作祟,敢在咱们的地界上动清薇武馆的人。”
“多谢馆主体谅!我等定不辱使命,就算掘地三尺,也必定查出幕后黑手!”罗江罗河齐声应道,挣扎着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才互相搀扶着,慢慢退了下去。
两人刚走,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裙摆摩擦的窸窣声。叶锦提着藕荷色的裙摆快步走了进来,发髻有些散乱,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担忧之色。
一见到苏清薇,她便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急切地问道:“清薇!我刚从清锦记回来,就听说武馆的弟子在黑松林遇劫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是不是之前盯着清锦记货船的那伙人?”
苏清薇反手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温暖着她微凉的指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着急,弟子们已经送去医馆了,正在诊治。还不确定是不是之前那伙人,弟子们护送药材时遇劫,对方都是蒙面人,只留下了一块黑鹰令牌作为线索。”
“黑鹰令牌?”叶锦皱起眉头,秀眉拧成一团,仔细思索着,“上次盯着清锦记货船的那伙人,行事风格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出手狠辣,目标明确,而且都擅长埋伏偷袭。会不会是他们上次没能得手,怀恨在心,这次故意找武馆的麻烦,想报复我们?”
清远县武馆刚开业没多久,负责运送清锦记的一批货物就差点出了事,幸亏苏清薇多了一个心眼,虽然后来官府给的结果是附近混混惹事,但是苏清薇确是不太信的。
清远县附近的混子们,基本上都被苏清薇他们问候过的,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也有这个可能。”叶锦又飞快地思索道,“再者,咱们清薇武馆这半年来声名鹊起,护镖稳妥,收费公道,抢了不少同行的生意,就连江北府知府的公子小姐都托人来问,想特意过来找你学武,这必然是惹得某些人眼红嫉妒了。会不会是哪个同行暗中使坏,故意来挑事,想败坏我们武馆的名声,让那些雇主不敢再找我们护镖?”
“都有可能。”苏清薇转头望向武场中,那些未参与护镖的弟子们依旧在刻苦训练,少年们脸上满是坚毅,挥剑的动作丝毫没有懈怠,即便听闻了同门遇劫的消息,也只是更加努力地锤炼武艺,想要早日能为武馆出力。看着这一幕,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愈发坚定,如同寒铁一般,“不管是谁,敢动我清薇武馆的人,伤我的弟子,这笔账,总得算清楚,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她心里清楚,武馆的发展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树大招风,这伙蒙面人的出现,不过是前行路上遇到的第一道风浪。但她无所畏惧,有祖父留下的基业和武馆老伙计们的鼎力支持,有叶锦这个知己始终并肩同行,有一群忠心耿耿、肯吃苦肯拼搏的弟子,再加上自己一身过硬的武功和来自现代的谋略智慧,无论未来遇到什么惊涛骇浪,她都有信心护住武馆,护住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叶锦担忧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信任与关切,“对方行事如此隐秘,又这般狠辣,我们可得小心应对,不能再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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