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在陈尘潜心研究《引气诀》理论和巩固那丝微弱灵气中,悄然流逝。
云家偏院,依旧冷清破败。陈尘坐于瘸腿木桌前,指尖蘸着清水,在桌面上缓缓勾勒着源典推演出的完美行气路线。没有灵力波动,只有心神极致的专注与模拟。这三日,他对外界不闻不问,仿佛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这份平静在第三日午后被骤然打破。
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沉重而又虚浮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砰!”院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魁梧的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重重摔在院中的泥土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正是赵虎!
只是此刻的他,与三日前在茶园那个嚣张霸道的管事判若两人。脸色蜡黄,嘴唇发紫,满头满脸都是豆大的冷汗,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尤其是右腿,蜷缩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双手死死捂住小腹偏下的位置——正是地阙穴所在!那里仿佛有一把钝刀在不停搅动,疼得他五官扭曲,眼珠子都布满了血丝。
“陈……陈尘少爷!救……救我!”赵虎抬起头,看到从屋内走出的陈尘,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挣扎着想要爬过来,声音嘶哑凄厉,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您……您说中了!真的……岔气了!疼……疼死我了!”
他昨日夜间修炼时,试图强行冲击瓶颈,结果引动地阙穴旧伤,真气瞬间失控暴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尤其是右腿经络,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痛不欲生。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服用寻常止痛丹药,运功疏导,皆无效果,反而伤势愈发沉重。直到此刻,他才彻底相信了三日前陈尘那石破天惊的断言,心中再无半分怀疑,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悔恨,以及一丝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希冀。
陈尘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狼狈不堪的赵虎。空气中弥漫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汗臭、泥土味和一丝血腥气。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了然。源典推演,分毫不差。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赵管事,三日之期未过,看来我所观星象,并未出错。”
赵虎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忍着剧痛,竟挣扎着翻身,朝着陈尘的方向“咚咚咚”磕起头来,额头上瞬间沾满了泥土:“陈尘少爷!小的有眼无珠!前日冒犯了少爷!求少爷大人大量,救小的一命!小的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这番动静不小,加上之前的惨叫哀求,已然惊动了附近院落的一些仆役丫鬟。不少人悄悄躲在院墙外或透过门缝张望,看到平日里在城外作威作福、连一些云家旁系子弟都不放在眼里的赵虎,此刻竟如同死狗般跪在地上向那个“废物”赘婿磕头求救,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陈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需要立威,需要让云家某些人知道,他陈尘,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赵虎身前,蹲下身。赵虎如同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动弹,只能用充满恐惧和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陈尘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在赵虎地阙穴周围按了几下。指尖传来的肌肉紧绷和真气紊乱的触感,与源典推演所述完全一致。
“放松。”陈尘低喝一声,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赵虎下意识地照做,强行收敛躁动的真气。
陈尘回忆着源典推演出的、针对此隐伤急性发作的疏导法门。这法门并不高深,甚至有些取巧,关键在于几个特殊穴位的刺激顺序和力度,用以引导紊乱的真气归于平顺。他并指如剑,虽然没有灵力,但凭借对人体结构和真气运行理论的深刻理解(源自源典),指尖凝聚着微弱的精神力,快速而精准地点在赵虎腰腿处的几个辅助穴位上。
“嗯……”赵虎闷哼一声,只觉得几股微弱却极其精准的力道透入体内,原本如同乱麻般堵塞、剧痛的经脉,仿佛被几根无形的细针引导着,开始缓缓松动、梳理。那钻心的疼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轻!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陈尘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更深沉的敬畏!
不过十几息的时间,陈尘收手后退。
赵虎试探着动了动右腿,那股撕裂般的剧痛已然消失,虽然经脉还有些酸软无力,但真气运行已大致恢复顺畅!他挣扎着爬起来,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叩拜:
“多谢陈尘少爷救命之恩!多谢少爷!”
院外围观的下人们,亲眼见到陈尘只是随手点了几下,便将那般痛苦的赵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个个更是惊为天人,看向陈尘的目光彻底变了。那些原本的鄙夷和轻视,被震惊、好奇和一丝隐隐的畏惧所取代。
陈尘拂了拂衣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淡淡道:“隐伤未除,只是暂时疏导。日后修炼,当循正道,不可再急功近利。”
“是是是!小的谨记少爷教诲!绝不敢再犯!”赵虎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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