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森的笑声如同淬了冰的毒刺,刺破山谷间短暂的宁静,在嶙峋的岩壁间来回弹跳,发出嗡嗡的回响。这笑声不似人声,更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低语,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硬生生钻入每个人的耳廓。众人刚刚在击败炎岩兽后放松的神经,此刻如同被拉紧的弓弦,瞬间紧绷到了极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
秦墨的脊背瞬间挺直,掌心的镇渊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警惕,剑身微微震颤,散发出淡淡的温热。他双目如炬,锐利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刃,扫过周围的每一处角落 —— 左侧是陡峭的山壁,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和狰狞的裂缝,仿佛蛰伏着不知名的猛兽;右侧是一片幽暗的密林,树木的枝干扭曲如鬼爪,枝叶浓密得不透一丝光线,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前方的黑雾愈发浓稠,如同翻滚的墨汁,将山谷深处的景象彻底遮蔽,那笑声正是从黑雾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与恶意。
“是谁在装神弄鬼?” 秦墨沉声喝道,声音里蕴含着灵力,驱散了几分周围的寒意,“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他身旁的阿箬紧握着弑神刀,刀柄上的纹路被她掌心的冷汗浸湿,变得有些滑腻。弑神刀似乎对这阴森的气息极为敏感,刀身剧烈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响,仿佛在与某种邪恶力量对峙。阿箬的脸颊微微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只是那微微收紧的下颌线条,还是泄露了她心中的一丝紧张。她下意识地向秦墨靠近了半步,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彼此的气息交织,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安心。
“就是!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出来较量,躲在暗处鬼叫算什么英雄好汉!” 铁蛋攥着拳头,大步向前踏出一步,声如洪钟般喊道。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此刻故意挺直了胸膛,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但微微颤抖的双腿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暴露了他的虚张声势。毕竟,刚才与炎岩兽的一战,他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此刻面对这未知的神秘敌人,心中难免有些发怵。
夜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众人周围穿梭,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他一身黑衣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暗中闪烁。他手中的暗器已经蓄势待发,指尖夹着三枚淬毒的透骨钉,目光紧紧锁定着黑雾的方向,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立刻发动攻击。夜影的呼吸极为平稳,仿佛不受周围阴森气氛的影响,但他微微紧绷的身体,却显示出他早已进入了戒备状态。
穆风则退到众人身后,双手紧紧捧着那本古籍残页,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快速翻动着残页,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上飞速掠过。这本残页记载着许多上古秘闻和诡异生物的信息,他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这神秘笑声的线索。然而,残页上的文字晦涩难懂,许多地方已经残缺不全,翻了许久,也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让他的脸色愈发凝重。
“这气息…… 好生诡异,不像是寻常的妖物或修士。” 穆风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古籍中记载的邪祟,气息虽也阴邪,但远不及这般霸道,仿佛能侵蚀人的心神。”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如同被狂风搅动的墨池。一道黑影从黑雾中缓缓浮现,身形高大挺拔,比常人高出近一个头。他全身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中,斗篷的边缘拖在地上,与黑雾融为一体,看不清具体的衣着。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饿狼,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和诡异的气息。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漆黑如墨的权杖,权杖的材质不明,表面光滑如镜,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血色。权杖的杖头雕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窝深陷,里面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笑眼前的众人。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的寒意愈发浓烈,连呼吸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你们以为打败了一只小小的炎岩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神秘人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两块生锈的铁块在相互摩擦,又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质感,“真是天真得可笑。”
秦墨心中一凛,从对方的气息来看,这神秘人的实力绝对远超炎岩兽,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灵宗境界。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握紧镇渊剑,向前踏出一步,将阿箬等人护在身后,目光紧紧盯着神秘人那双幽绿的眼睛:“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在此阻拦我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为敌?”
神秘人发出一阵桀桀的冷笑,笑声比之前更加阴森恐怖,仿佛有无数毒虫在耳边爬行:“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继续前进。”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轻蔑,“这个山谷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这些修为低下的蝼蚁可以窥探的。识相的,就立刻转身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们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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