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的拳风带着撕裂一切的狂暴力量,狠狠贯穿了炼狱杏寿郎的胸膛。
剧痛瞬间吞噬了炎柱的意志,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流涌出,染红了他橙红相间的羽织。
视野开始模糊,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炭治郎他们撕心裂肺的呼喊,但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越来越远。
要……结束了吗?
炼狱杏寿郎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带着不甘,却又有着履行职责后的释然。
他守住了这列车的人,至少……大部分。
然而,就在他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寂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临。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喧嚣、哭喊、风声,甚至是血液滴落的声音,都消失了。
一道结界展开,瞬间将重伤垂死的炼狱杏寿郎和猗窝座笼罩了进去,与外界彻底隔绝。
结界内,光线变得朦胧,时间仿佛也放缓了流速。
炼狱杏寿郎涣散的目光勉强聚焦,他看到一个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猗窝座的身后。
那是一个穿着墨色简单和服的青年,容貌昳丽得不似凡人,青绿色的眼瞳平静无波,仿佛眼前这血腥惨烈的一幕,不过是水面上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千织大人?”
猗窝座认出了来人,脸上的狂气收敛了些许,甚至带上了几分喜悦,但随即眉头紧锁,带着一丝不认同
“您的身体……”
千织摇摇头示意没事,目光落在炼狱杏寿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他缓步上前,蹲下身,指尖轻点人的眉心。
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充满生机的力量,如同温润的泉水,瞬间涌入炼狱杏寿郎几乎破碎的身体。
那力量所过之处,撕裂的内脏在飞速愈合,断裂的骨骼在重新接续,流失的生机被强行拉回!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与充盈感。
炼狱杏寿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在回归,力量正在恢复。
千织做完这一切,收回手,看着炼狱杏寿郎恢复血色的脸庞,这才抬起眼,对上对方震惊的表情。
……有点像猫头鹰唉。
“你…”
炼狱杏寿郎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然恢复了力量,他紧紧盯着千织,
“也是鬼吗?”
“嗯。”
千织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任何隐瞒。
炼狱杏寿郎的心沉了下去。
既然是鬼,为何要救他?
他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那为什么救我?我是不会成为鬼的”
千织偏了偏头,语气依旧平和:
“为什么不愿意成为鬼?”
炼狱杏寿郎愣了一下,随即,他挺直了脊梁,尽管身处结界,面对两个强大的鬼,他的眼神依旧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坚定而纯粹:
“我的信仰不允许!我继承母亲的意志,身为鬼杀队炎柱,当以斩灭恶鬼、保护弱者为己任!人类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其信念与传承,绝非依靠吞噬同类、苟活于黑暗的鬼物所能比拟!”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即使面对死亡,他也从未动摇过这份信念。
猗窝座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在他看来,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此坚定的意志,却甘愿受限于短暂的人类寿命,简直是愚蠢透顶!
况且,他和千织大人才没有吞食同类。
千织静静地听着炼狱杏寿郎激昂的陈述,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似乎在消化这番话,又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
他并没有像猗窝座那样试图说服或强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回答了炼狱杏寿郎之前的问题: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想死。”
千织看着炼狱杏寿郎那双即使在绝境中也燃烧着不屈火焰的金红色眼眸,
“所以就救了。”
这个理由简单得近乎荒谬,却让炼狱杏寿郎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是因为阵营,不是因为利益,仅仅是因为……他不想死?
他看着千织那双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灵魂的青绿色眼瞳,那里面没有恶意,没有算计,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对“不想消逝的生命”的尊重。
这种纯粹,反而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沉默在结界内蔓延。
过了一会儿,千织再次开口,问了一个似乎有些突兀的问题:
“你的刀,只斩恶鬼吗?”
炼狱杏寿郎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鬼杀队的剑,只为斩灭吞噬人类的恶鬼而挥!”
千织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仿佛确认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炼狱杏寿郎,用他那特有的、平静却带着某种力量的语调,说道:
“那就一直这么做下去吧。”
“还有,我不吃同类,狛治也是。”
说完,他不再停留,站起身,看向一旁的猗窝座。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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