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铁窗透着灰白的光,刘健蜷缩在角落,囚服上的褶皱里还沾着饭粒。狱警刚送来了新的起诉书,附加页上罗列着密密麻麻的罪名——教唆纵火、商业欺诈、非法交易军火……最后一项后面标着“情节特别严重”,旁边用红笔圈出了量刑建议:无期徒刑。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突然抓起起诉书撕得粉碎,纸屑像雪片般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是刘健!我有的是钱!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铁门外的狱警冷漠地看着他,这种歇斯底里的嘶吼,三个月来已经听了无数遍。自从健和会提交了他与境外军火商的交易录音,加上叶辰提供的添加剂检测报告,所有证据链都指向了他,连请的顶级律师都递了辞呈,只留下一句“神仙难救”。
“刘老板,有人来看你。”狱警打开铁门,叶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塑料盒,里面是块包装简单的绿豆糕。
刘健猛地扑过来,铁栏撞得哐当响:“是你!是你害我!叶辰,你把证据交出来,我给你钱!一千万!不,一个亿!我让你当南区的老大!”
叶辰把塑料盒放在探视台上,推了过去:“尝尝吧,你以前最喜欢的那家老字号,上周路过,顺便买的。”
刘健的目光落在绿豆糕上,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他放学时买一块绿豆糕,用油纸包着放在他手心,那点甜是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后来他发了财,吃遍了山珍海味,却再也没尝过当年的味道。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你一个开橡胶厂的,凭什么赢我?”
“我没赢你。”叶辰靠在铁栏上,目光平静,“是你自己输给了贪心。你想吞我的厂,想垄断市场,想靠歪门邪道走捷径,却忘了做生意最基本的规矩——守住底线。”他顿了顿,“你母亲上个月来看过你,她没进来,就在外面站了很久,说让你好好改造。”
刘健的肩膀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他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母亲的看法,当年拼命赚钱,也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让她蒙羞。
“我……我想见她……”他哽咽着说,“我想告诉她,我错了……”
“等你真正明白错在哪里,她会来看你的。”叶辰站起身,“绿豆糕你慢慢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走出看守所时,阳光有些刺眼。程海瑶的车停在路边,凯馨正趴在车窗上往外望,看到叶辰出来,立刻摇下车窗:“叶哥,雷公那边有消息了!”
平板上是警局发来的协查通报:城西废品站发生火灾,老板雷公当场身亡,初步判断为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现场发现大量非法囤积的再生胶,涉嫌违法经营。
“意外?”叶辰皱起眉。雷公虽然上次放火烧仓库被抓,但后来一直很安分,甚至主动来橡胶厂帮忙整理废料,怎么会突然死于火灾?
“李探长说,现场有疑点。”程海瑶调出火灾现场的照片,“你看这里,窗户的插销是从外面锁死的,不像是意外。而且,我们查到雷公最近在偷偷收集刘健以前的黑料,说要交给廉政公署。”
叶辰的指尖在照片上划过,窗户插销的位置有明显的撬动痕迹,显然是人为破坏后又伪装成反锁的样子。“是刘健的余党干的。”他的声音冷下来,“雷公知道得太多,他们怕他把刘健彻底咬出来。”
凯馨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火灾前一天,有人看到刀疤强的弟弟在废品站附近转悠!刀疤强虽然还在牢里,但他弟弟一直想报复雷公,觉得是雷公当年举报他哥偷卖废胶才让他哥坐牢的。”
“两个原因都有可能。”叶辰发动汽车,“去废品站看看。”
废品站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消防队员正在清理现场。叶辰在烧焦的门板后发现了一个变形的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本烧焦的账本,依稀能辨认出“刘健”“再生胶”“码头交易”等字样,还有一张没被完全烧毁的照片——雷公和他母亲的合影,老太太笑得很慈祥。
“他果然在查刘健。”程海瑶看着账本,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这些证据能早点交上去……”
“不晚。”叶辰小心地收好账本残页,“至少我们知道,刘健的余党还在活动,得尽快把他们揪出来。”
这时,阿力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叶哥,刀疤强的弟弟被我们堵在码头了!他身上带着汽油,说要去烧健和会的仓库,替他哥报仇!”
叶辰立刻调转车头:“看好他,我们马上到!”
码头的集装箱后面,刀疤强的弟弟被龙城帮的弟兄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嘶吼:“是雷公害了我哥!是健和会帮着叶辰打压我们!我要烧死他们!”
“你哥是咎由自取!”叶辰走到他面前,把铁皮盒里的照片扔在他脸上,“雷公是在查刘健,他根本没举报你哥!当年是你哥自己贪心,偷卖厂里的废胶还打伤了人,才被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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