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妇道人家和一个小伙子有什么好聊的,回家。”阿婆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嘞。”刘阿芳起身,特意绕道从井口旁经过,看了一眼陈希打的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天才动工,今天就打了有十米深。
她家男人打井都是下工后打,一天打不了多深,还要她帮忙提石块,坚持了好几个月才打十来米,后来就放弃了。
陈希打井的速度,简直是神速。
“陈希,加油。”刘阿芳对陈希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才离开。
刘阿芳一出院门,阿婆就拽着她回家。“你没事找小希聊什么天?你们有共同的话题吗?”
“娘,您这就不对了,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刘阿芳不服气。
“收起你的那些心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阿婆训斥道。
“娘,陈希在院子里打井,以后我们家用水就方便了。”刘阿芳兴高采烈的说道。
阿婆捏了一把她。“小希打井,是方便他们家,不是方便我们家,你少去丢人现眼。”
“我们是邻居,要互帮互助,才是好邻居。”刘阿芳理所当然的说道。
阿婆懒得跟她吵,将刘阿芳推进院子里。“今天的晚饭你做。”
“娘,我上工很累。”刘阿芳不干,她上工,婆婆在家,凭什么还要她做晚饭。
“不做晚饭,今晚大家都饿肚子。”阿婆关上院门,朝自留地走去。
陈希有些蠢蠢欲动,见杨子安坦然自若。
“陈家人去找你外甥的麻烦,你不担心吗?”陈希问道。
“担心什么?这点小事他都解决不了,他就太无能。”杨子安说道。
陈希手指微蜷抵着下巴,时不时用指甲抠一下,思索了一下,提醒道:“你难道没听说过,穷山恶水出刁民吗?”
秀才遇到兵都有理说不清,更别说远在京都的唐家和远在魔都的林家,真闹出事,等他们两家收到消息就是给两人收尸。
如今的陈家落败,振臂一呼,那些族亲肯定会蜂拥而来。
“你们大队长有远见,也有格局,他不会让事情恶向发展,不然,他收拾不了残局,公社的人也摆不平。”杨子安说道,停顿一下,又说道:“世道变了,已经不是谁的一言堂了。”
陈希语塞,有大队长在,他就不会让事情闹大。
做为民兵队长,有人聚众闹事,她能袖手旁观吗?自然不能。
“我去看看。”陈希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陈队长,你走了,谁做饭?”杨子安叫住陈希。
“等我回来再做。”陈希迈步,走到院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杨子安,邀请道:“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不想。”杨子安说道,他性子冷,不爱凑热闹。
人多起来,场面就混乱,控制不好,会被殃及池鱼。
“那好,看着我妹,别让她出院子。”陈希双手插兜,转身昂首挺胸,吹着流氓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杨子安嘴角一抽,邀请他去是假,让他看着陈语才是真。
陈语真要出院子,他拦得住吗?
想到那天,姑婆给他施针时,陈希和大队长在堂屋里的谈话,上次忽悠陈语去找陈希,幸亏没发生什么事,不然他难辞其咎。
上次他领教到,陈语的杀伤力很强悍,那一拳带着惊人的力量,拳风簌簌,他虽躲闪开,却躲得艰难,差点他就真去见太爷爷了。
知青点。
女知青们轮流做饭,男知青们轮流挑水。
今天轮到李学裙和孔宛茹做饭,确切的说应该是李学裙做饭,孔宛茹嗑着瓜子旁观。
孔宛茹会做饭,下乡之前不会,下乡后跟李学裙学的,为陈希而学,不知是谁告诉她,追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会做饭。
她学会做饭,只做给陈希吃,知青点那些人,不配吃她做的饭菜。
“孔知青。”李学裙忙不过来,想叫孔宛茹往灶膛里添把柴,见孔宛茹悠闲的嗑着瓜子,到嘴边的话吞咽回去。
她敢指使孔宛茹吗?她不敢。
放下锅铲,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锅铲又吭哧吭哧炒菜。
起初为了讨好孔宛茹,她主动要求和孔宛茹一起做饭,现在她懊悔,这哪是一起做饭,简直是她独自做饭,好在是轮流,否则她会怄死。
“林天辰,唐宁,给我滚出来。”李翠花尖锐的声音响起。
“李翠花。”孔宛茹。
“翠花婶子。”李学裙。
两人异口同声,孔宛茹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唐宁,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陈兵的妈来知青点,不是找李学裙,而是找林天辰和唐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此的目的。
林天辰为了唐宁,在苞米地里和陈兵发生冲突,陈兵的父母能善罢甘休。
孔宛茹看向炒菜的李学裙,意味深长的说道为:“李知青,你未来婆婆来知青点,你不出去迎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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