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凤临天御驾亲征,以雷霆之势击溃北方戎族,不仅解除了边境威胁,更极大地提振了国威,巩固了她的统治权威。而随行参战、在战役中献上关键计策的林夕,也因其卓越的表现,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大军凯旋,京城万人空巷,夹道欢迎。凤临天金甲未卸,骑在神骏的战马上,接受万民朝拜,英姿勃发,真龙之气尽显。林夕骑着枣红马,跟随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虽然依旧是一身青色官袍,但其从容的气度和在军中历练出的些许杀伐之气,已让他与寻常文官截然不同。
凯旋仪式结束后,凤临天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借着大胜之威和空前高涨的威望,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开始全面推行新政!
“摊丁入亩”的试点在几个条件成熟的州府率先展开,虽然依旧遇到了不小的阻力,但在凤临天的强力支持和林夕等人精心设计的配套措施下,艰难却坚定地推进着,国库收入肉眼可见地开始增长。
吏治整顿进一步深化,科举改革稳步推进,越来越多的寒门学子通过更加公平的考试进入朝堂,为僵化的官僚体系注入了新鲜血液。
北方水利工程在林夕“以工代赈”的基础上继续扩大,新修的水库沟渠在来年的农业生产中开始发挥效益。
整个凰权帝国,仿佛一台被注入了强大动力的机器,在凤临天的驾驭和林夕等改革派的辅佐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奔驰,国力日盛,民生渐安,呈现出一派蒸蒸日上的盛世气象。
在这个过程中,林夕扮演的角色愈发重要。他不再仅仅是政策的建议者和文书起草者,凤临天开始将更多实质性的工作交给他。
他负责协调“摊丁入亩”试点中的各种矛盾,平衡各方利益;他主持修订新的官员考核升迁制度,强调实务能力;他甚至开始涉足帝国的财政规划和长远发展战略的制定。
他的官职也一路攀升,从翰林院侍讲到侍读学士,再到兼任户部右侍郎,虽然品级未必是最高,但其实际权力和影响力,已然超越了大部分尚书,成为了凤临天身边最核心的决策成员之一。
当然,权力越大,责任越重,面临的明枪暗箭也越多。柳党虽遭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残余势力以及其他因新政利益受损的集团,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反击。
但此时的林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贡品”了。他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在政务之中游刃有余,凭借其超凡的智慧、缜密的思维和凤临天毫无保留的信任,将一次次危机化解于无形。
他就像一颗迅速崛起的政治新星,光芒万丈,无人可以忽视。
这天傍晚,林夕在宫中处理完公务,正准备离宫回府(凤临天早已赐下宅邸),璎珞前来传话,说陛下在御花园等他。
林夕有些意外,跟随璎珞来到御花园。
时值初夏,御花园内百花盛开,晚风送爽。凤临天并未在凉亭中,而是独自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凤凰木下。她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色常服,墨发随意挽起,卸去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在暮色中显得有几分柔和。
“臣参见陛下。”林夕上前行礼。
凤临天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倦意,却也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宁静。她看着林夕,目光复杂,良久,才轻声道:“陪朕走走吧。”
“是。”
两人并肩在花径中缓缓而行,璎珞等人远远跟在后面。
“还记得你刚入宫时的样子吗?”凤临天忽然问道。
林夕微微一笑:“记得。那时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
“是啊,”凤临天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怀念,“那时朕只觉得你有些不同,却没想到,你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她停下脚步,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语气带着感慨:“这数年,若非有你在一旁出谋划策,鼎力相助,朕恐怕也难以如此顺利地推行新政,开创这番局面。”
“陛下过誉了。”林夕谦逊道,“臣只是尽了本分。若非陛下雄才大略,魄力非凡,纵有良策,亦难施行。”
“你不必过谦。”凤临天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林夕,你知道吗?有时候朕觉得,你就像是上天赐给朕,赐给这凰权天下的一份厚礼。”
她的眼神太过直接,里面蕴含的情感让林夕的心跳漏了一拍。
晚风吹过,凤凰木的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红雨。
凤临天伸出手,轻轻拂去落在林夕肩头的一片花瓣,动作自然而亲昵。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他的官袍。
“这盛世,有你一半功劳。”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林夕耳中。
林夕看着眼前这位掌控着庞大帝国、此刻却流露出罕见柔情的女帝,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君臣关系。是知己,是战友,或许……还有着一些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情感在悄然滋生。
他微微躬身,语气真诚而郑重:“能辅佐陛下,见证并参与这盛世开创,是臣此生最大的荣幸。”
他没有给出更进一步的回应,但这份认同与追随,已然足够。
凤临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也有一丝淡淡的释然。她收回手,重新望向远方。
“走吧,天色不早了。”
“是,陛下。”
两人继续并肩前行,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盛世已开,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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