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正还是低估了张茂林的手段。
几天后,王正带着项目组去瑶寨勘察民宿选址,刚到寨口,就被一群村民拦了下来。为首的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名叫赵老四,是寨子里的老赖,平时游手好闲,喜欢惹是生非。
赵老四叉着腰,指着王正的鼻子骂道:“王正!你这个狗屁县长!搞什么保护性开发,就是不想让我们老百姓发财!张书记说了,拆了老房子,建度假村,我们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大笔钱!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跟我们作对?”
旁边的村民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骂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覃梅闻讯赶来,试图劝解,却被赵老四一把推开:“覃梅!你这个村支书,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们自己人!”
王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张茂林在背后捣鬼。他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乡亲们,大家冷静一下。保护性开发,不是不让大家发财,而是让大家发长久的财。建度假村,虽然能拿到一笔补偿款,但是钱花完了,怎么办?发展民宿,大家可以长期受益,子子孙孙都能靠这个吃饭。”
“我们不管!我们就要钱!”赵老四蛮横地喊道,“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拆房子,就别想走出这个寨子!”
村民们情绪激动,围了上来,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威胁着要砸车。苏曼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王正的胳膊。王正却很镇定,他看着赵老四,冷冷地说:“赵老四,你别在这里煽风点火。我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我告诉你,征地拆迁,必须遵循自愿原则,任何人都不能强迫老百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警笛声传来,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县公安局的局长带着警察赶到,迅速控制了局面。赵老四见势不妙,想要溜走,却被警察一把抓住。
王正看着被带走的赵老四,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只是张茂林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难缠的事情在等着他。
晚上,王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苏曼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王正叹了口气,握住苏曼的手:“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张茂林那张阴沉的脸,浮现出村民们愤怒的神情,浮现出陈燕、覃梅、林敏担忧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而王正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已经在他的头顶,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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