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的威胁像一阵阴风吹过,林兰起初确实慌了几天,但日子一久,便渐渐放下心来。她反复琢磨,李鹏就算再偏激,也该清楚鱼死网破的后果。
一旦秘密曝光,他不仅捞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落得声名狼藉的下场。更何况,丁盛身厅级干部,李鹏一个无根基的外来者,怎敢真的与他抗衡?这般自我安慰后,林兰便将那番狠话归为虚张声势,重新投入到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只是带丁浩然出门时,后背那道窥视的目光,依旧让她隐隐不安。
她照旧每天送丁浩然上学、接他放学,周末陪孩子去兴趣班,晚上等丁盛回来后,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吃饭聊天。丁盛近来忙于一个重要项目,常常加班到深夜,回家时眉宇间总带着疲惫,却依旧会耐心听丁浩然讲学校里的趣事,偶尔也会握住林兰的手,轻声说句“辛苦你了”。每当这时,林兰心里的愧疚就会翻涌上来,可她不敢坦白,只能用更温柔的态度回应,将那个尘封的秘密捂得更紧。她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这场危机便能悄然化解,却不知一张无形的网,早已在她头顶悄然收紧。
五天后的下午,丁盛的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落地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桌上的咖啡还冒着袅袅热气,键盘敲击声有节奏地回荡着。作为厅级干部,丁盛早已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节奏,此刻他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进!”丁盛头也没抬,语气沉稳。
秘书小陈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神色有些异样:“丁总,这是楼下保安让我转交给您的。”
丁盛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普通的信封上,有些疑惑:“保安转交?谁送来的?”
“不清楚。”小陈摇摇头,“保安说刚才有人送到前台,没留姓名,只说是给您的匿名信件,让务必亲手交给您本人。我看没写寄件人,也没有邮票,不像是邮寄来的,更像是有人专门送到公司楼下的。”
匿名信件?丁盛心里泛起一丝嘀咕。他在官场打拼多年,虽没结下什么死对头,但也难免遇到竞争中的小动作。以往偶尔也会收到匿名举报信或恐吓信,大多是无稽之谈,久而久之他便没了太多顾虑。只是这次,秘书脸上那抹难以言喻的神色,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放在这儿吧。”丁盛指了指办公桌一角,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报表上。
小陈放下信封,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丁总,送信件的人看着挺普通的,但眼神有点奇怪,保安说他放下信就急匆匆地走了,没多说一句话。您……您还是留意一下。”
丁盛“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等小陈走后,他盯着那个信封看了片刻。信封是最常见的那种,没有任何标识,封口处用胶水粘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莫名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他耐着性子处理完手头的紧急工作,才伸手拿起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心里的疑惑更甚。
他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先轻轻捏了捏,能感觉到里面是几张厚实的卡片状物体。会是什么?对手的恶意中伤?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勒索?丁盛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随即又一一否定。他行事向来谨慎,从未留下什么把柄,按理说不该有人能用匿名信威胁到他。
好奇心最终压过了犹豫。丁盛拿起桌上的拆信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信封封口。就在刀片划破纸张的瞬间,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他将手伸进信封,指尖触到冰凉光滑的纸页,一股异样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他抽出里面的东西,几张照片“啪”地掉落在办公桌上。
起初,丁盛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可当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照片的背景像是某个简陋的出租屋,墙面斑驳,光线昏暗。而照片上的内容,却让丁盛如遭雷击——画面中,一个赤裸的男人背对着镜头,侧脸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是李鹏,而他身前,是同样一丝不挂的林兰。林兰背对着镜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身体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姿态带着一种被迫的僵硬。显然,这些照片是趁林兰不备时偷拍的,她脸上没有任何愉悦的神情,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与惶恐。
丁盛的目光死死盯着照片,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一张张拿起,照片的角度各不相同,但每一张都直击人心,将那不堪的场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眼前。照片的清晰度很高,甚至能看清林兰后背上那颗小小的痣,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的地方。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从胸腔里喷涌而出,像岩浆一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丁盛自认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对林兰百般呵护,对丁浩然视如己出,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头顶早已一片青青草原!那个他深爱多年、温柔贤惠的妻子,竟然藏着这样肮脏的秘密;那个他疼了好几年的儿子,竟然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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