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狐,我,我想勇敢一次。”阿茵走出珠宝店后在心里说道,
“什么?”狐狐的小奶音响起,显然没跟上她突转的思绪。
阿茵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总是因为我的身份被这些人嘲笑璟的眼光,这次秋赛结束后,我想去皓翎,跟皓翎王谈谈。”
风卷着街边的桂花香掠过,她轻轻回握住涂山璟的手,连带着空气里的甜香都像是缠上了几分暖意。
“宿主是说,皓翎王上次要给宿主安排身份的事?”狐狐尾音轻轻上扬,语气里满是了然。
“宿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统统都支持你!你可是有系统傍身的,哪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女能比的?
她们整天瞧不上你的身份,可她们哪知道,你其实…”
“我其实怎么了?”阿茵抬眼,心里的语气带着点促狭的追问。
狐狐连忙打了个哈哈圆回来:“没、没什么!统统是想说,你其实之前是主动拒绝过身份的!”
“我和璟都不在意身份,可是他的母亲、奶奶,还有世家各族的人,他们都在意。”
阿茵垂着眼,指尖攥紧了裙摆,心里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涩,“我不想让璟因为我,受那些暗地里的嘲笑。”
“也是,在大荒这地方,身份背景向来是旁人掂量人的第一样东西。”
狐狐的声音在脑中轻轻应着,却又很快软了下来,“不过狐狸公子是真不在乎这些,统统看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他不在意。”阿茵抬眼望向远处一棵缀满桂花的树,心里的语气忽然沉了沉,裹着几分执拗的柔软,“可我在意他,我见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暮色如墨,将赤水河晕染成一片流动的乌玉。
涂山璟立在游船船头,广袖被晚风拂得轻扬,他指尖轻掀船帘,侧身让阿茵先踏入游船。
舱内烛火暖融融漫开,她刚落坐,目光便被案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食碟牵住——蜜酿山药、杏仁酪,连她提过一嘴的芙蓉糕都静静卧在瓷盘里。
青瓷碟里码着蜜渍金橘,白瓷碗中盛着莲子羹,连酒壶都是罕见的冰裂纹样式,倒出的果酒泛着淡淡桃香。
“哇,璟,你备了这么多我爱吃的?”阿茵指尖轻点碟沿,眼底盛着烛火的光,笑意软得像化开的糖。
涂山璟在她身侧坐下,指尖轻轻将案角的薄毯往她那边推了推:
“知道你偏爱这些口味,便多备了些。只要你喜欢,往后我便陪你看遍大荒的烟火,尝遍大荒的美食,再一同游遍大荒的山河。”
阿茵握着瓷勺的手顿了顿,眼底瞬间漫开软意,她舀起一勺杏仁酪递到他唇边,轻声道:
“那我要先把眼下这碗,分你一半——往后的烟火与山河,也得和你一人一半才好。”
涂山璟含笑张口,指尖悄悄覆上她放在案上的手,舱外赤水的夜色漫进来,恰好裹住两人相握的温软。
她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璟,开春去青丘山巅看桃花吧,去岁听静夜姐姐说,漫山的花能把云都染粉。”
涂山璟垂眸望着她指尖的小动作,眼底漾开温软的笑意,连眉梢都染着憧憬的柔:“嗯。”
他拇指轻轻蹭过她的指腹,声音裹着化不开的爱意:
“等桃花谢了,便带你去西炎看雪,看落雪覆满松枝;中原荷花开时,还能陪你蹲在塘边采莲子,再给你剥最甜的那一颗。
阿茵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肩头轻轻抵着他的胳膊。
舱外花灯的光映在窗上,明明灭灭的,倒比舱内的烛火更添了几分安稳。
两人靠着,正说着近日山中趣事,忽闻水波轻响——一艘乌篷船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竹帘掀开时,涂山篌的声音先传了进来:“璟弟。”
涂山璟抬眸,起身时衣摆扫过凳角的铜铃,清脆声响里带着几分温意:“大哥。”
涂山篌踏上船板,目光先落在阿茵身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她今日打扮贵气,肌肤莹白,模样确实亮眼夺目。
他视线从阿茵身上收回,脸上瞬间褪去了打量的冷意,转而堆起温和的笑,看向涂山璟时,语气满是“真诚”,连眼底都似映着暖意:
“璟弟,你与阿茵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着就让人打心底里欢喜。
大哥是真心支持你们,往后若有需要,尽管跟我说。”
心里却暗自嗤笑:再贵气的装扮,也掩不住她低贱的出身,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
“多谢大哥。”涂山璟笑着侧身,引他到对面坐下,又为他添了杯果酒。
恰在此时,夜空中忽然绽开一团银白烟火,紧接着,赤金、绯红、浅紫的花火接连升空,将赤水河面照得如同白昼。
阿茵看得眼底发亮,涂山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无人察觉,涂山篌垂眸饮了口酒,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冷意如薄霜般一闪而过。
他捏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心底冷笑翻涌:“呵呵,又没背景还无灵力的女子,竟也能被你当成宝。这般心性,如何撑得起涂山氏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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