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摇晃着灯链的光，挥洒，作落在中心红色台阶上，伴随着音乐声，弹着半透明钢琴的女人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站起身踩着透明水晶的高跟鞋从红色的台阶上走下来。
周围一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个女人。她穿着纯白色到膝盖的连衣裙，脚尖一双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远远看上去像是没有穿鞋，踮着脚尖踩在台阶上。
身后透明的翅膀闪着点点星光，随着走动声流光溢彩，黑色的发丝安安静静的服在身体四周，没有随着走动四下波动。头顶戴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圆环。标准的天使打扮。
这种场景其实也没什么让人惊讶的，也许她只是正好到了换班时间，让人惊讶的是，她非常非常漂亮，张言旭可以肯定这是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或者说最漂亮的人。白蒙蒙和顾可加起来也比不过，江自守……他是男的。
让人惊讶的不是什么精致到让人难以置信的五官，虽然她的五官也确实精致，那是一种摸不透也说不出的脆弱，她和周围的一切似乎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雾气，尽管她可以触碰到，但她看起来就是这样。脆弱迷离，让人想要保护，却又近在咫尺的真实。矛盾包裹着她，却也让她分外美丽。
那个女人站到了张言旭的桌前。她投来一个淡淡的温和“您好，这里，有您的同伴吗?也许我可以坐这?”
女人的声音和她的长相很不一样，她有着漂亮而脆弱迷离的气质，声音却柔软而诱惑。
张言旭有些愕然的看着走到桌前的女人，“呃,我想我并不认识你，不过，我想我约的那个应该也不会来了，如果你想坐那就坐好了。”
女人也没回应，她拉开对面的凳子坐下，不知道怎么的，她拉凳子的样子让张言旭想起了白蒙蒙。尽管白蒙蒙看起来更有活力一点。女人看起来连拉凳子的动作都显得非常费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助。所幸她最终还是拉开了。
“我……应该向你道谢。”女人说完我以后又停顿了一下歇了一会又马上接上。“如果你不介意，接受一个普通的女服务员的谢谢。”
张言旭默默的用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沉默着推到女人桌前。
“谢谢。”
“如果你是指刚才有人闹事的话，你应该去谢谢你们经理，”
“但是，你能站出来，也很厉害。”女人说着“对于收到伤害的人来说，站出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前面那个年轻的男服务员走到张言旭的桌前，眼神短暂的偷看了一下对面的女人，贴近张言旭的耳边“呃，先生，给你预定座位的徐女士预点了菜，吩咐等她过来在上，但她的菜单上的澳洲龙虾后厨已经没有了，您看是否需要换一份或者取消，另外，酒店将在12点准时打烊，现在已经11点了。您是否需要提前上菜或者加点其他的。”
所以我果然是被放鸽子了。张言旭在心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吧?他看着服务员年轻的脸，坐这么久啥都没点确实多少有点尴尬。
“那就上菜吧，给这位女士准备一套新的餐具。”
年轻服务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张言旭又偷偷看了眼对桌的女人。“……好的。”
张言旭被看着有些发毛，摸了摸鼻子。我是被放鸽子了，那我请别的女人何情合理。又不是出轨，再说我又不是不付钱。
“你不是是在等人，我坐这里是不是不合适。”
“你坐吧，也不会有人来了”毕竟已经11点10了。张言旭拿起边上的菜单“你喜欢吃什么?有忌口吗?”
“我不喜欢吃需要剥壳的，有刺的，有骨头的。难切的，不好嚼的还有所有的内脏和不是肉的。”
所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张言旭看着女人的脸。女人却不像在开玩笑的意思。他关上菜单，喊服务员加了杯大杯果汁。
果汁上的很快，服务员甚至没有询问张言旭，就直接放到了对面女人的桌上。紧接着是主食牛排，焗蜗牛，蘑菇奶油浓汤，豆腐牛油果沙拉，等等。
张言旭默默切着牛排算着这一桌大概多少钱。牛排送进嘴里半天食不知味，却突然发现对面的女人一直在喝手里的果汁。
“你怎么不吃。”
“很麻烦。”
“?”
“要切很麻烦。”
张言旭拿起女人面前的牛排用新的刀叉切成一块一块。在放回女人面前。
这回女人开始动了，她并没有客气什么，很快就夹了一堆菜和牛排一起送进嘴里。然后又向张言旭沉默的推了推面前的盘子。
一只帝王蟹。
张言旭也没出声，他拿起蟹腿从蟹壳里灵巧的里取出蟹黄，夹到干净的盘子里推回去。
女人接过盘子时甚至没说谢谢。她已经完全把张言旭当成了坐着的服务员。只有需要帮助时才会推推盘子。
“我很抱歉。”直到女人差不多吃饱了。
“你看上去很瘦，但是胃口还可以。”
“真的很抱歉。”女人用手遮了下嘴。下颚的弧度却像是在笑。
“不，我不是在抱怨，我是说胃口好很好。结账。”张言旭不至于因为请别人吃饭，而别人吃的太开心而生气。尽管他一直在当服务生。
“让我来。”女人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黑卡。张言旭想着并没有看见她的裙子有口袋。所以下意识看了眼女人的腿。
只有小腿，女人的裙子很长可以完全遮到膝盖，但那双高跟鞋真的几乎完全透明，脚尖的红晕还依稀可见。
女人桌下的脚动了一下重叠着并拢。
张言旭突然有点尴尬，脑袋从桌下探回头“其实我只是好奇你从哪里拿的卡。”话说出嘴自己也觉得离谱，突然呆立着涨红了脸。
“哦”
男服务员打断了这个尴尬的小插曲，“你好，张先生，请在这里签个字。”
“哦，好的。”张言旭签完字，刚想拿出卡却被服务员制止。
“我们经理说您这单免费。感谢你的见义勇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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