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脸色一变，语气急促“你怎么说的那么大声呢。”
……不然呢，不是你喊我讲的吗。……看在你是个美女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白蒙蒙扔下两件商品，又接着去算账。时间差不多了该去点货了。
女人犹豫许久，还是捡起之前那两件去收银台结账，白蒙蒙熟练的刷起商品二维码，打开收银柜结账，此后无事，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人已经困的几乎起不来了。所幸白班的人来的也算早，她接过钥匙，点过柜台里的钱，随口问了句“有什么要交接的吗。”
“好像中班说门口的欢迎光临不行了，叫你看一下。”那脸色立马变了“什么叫看一下，你们两个班的事就喊我一个来干?那你们是干什么的?”
“上去看看换个电池很难吗?什么事都要等着白班上班才干。”她脸色铁青“你们的工资怎么就不发给我呢?”回头又看见交接日志“你怎么写的?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减去早中班卖出去的数量才能算总算。你是不是脑袋够有毛病?”
一早上就被这么劈头盖面的一顿骂，白蒙蒙又觉得委屈，我第一天上班已经很好了，但是太困了，感觉生气都有点太费劲。脑袋嗡嗡昏昏沉沉的听了一会，白班也骂过了瘾“你和中班要是下次在搞这种事情，你看我和不和老板说!”
白蒙蒙看她说完，点点头回去，扭开门，一头栽倒在木床上又撞了个七荤八素，好硬的木板!但是算了，好困。眼睛一闭醒来又是下午了。
……………
杨长年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就算是个美女也不能一直从白天哭到晚上，墙后的哽咽声断断续续，活像要断气。有心想要去隔壁敲门喊她安静点，但隔壁基本像睡死了一样，怎么喊都没声没息的，只有这哭一点没受影响。
他躺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那哭声传到耳边就像是贴在自己身上一样，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浅睡眠的人，一旦睡着雷打也难起，但是这哭声不一样，声音虽然不大，但听着哽咽难忍，心情也忍不住跟着低落，在抬头看看昏暗的黄色灯泡，生锈还坏了的铁制大风扇，四面掉灰的墙皮，硬的比公园长椅还硬的木板床。感觉人生都已经完蛋了。
他骂了一句什么，又一句“你他妈，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墙后的哭声停顿了一会，又接着哽咽“我哭我命苦”
杨长年瞬间冷汗直流，他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拿起自己刚买的五金钢管“你在哪?”
墙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在这，我在你身后。”
杨长年猛的转过身，五金钢管因为过长，一头戳向了掉灰的白墙，又带下来一阵灰白色墙皮。
“你打到我们了。”白墙里的声音说。
杨长年惊愕的看向白墙，他收回五金钢管，握了握口袋里的血色钥匙，沉思道“你们在墙里，有几个人”
那堵墙看上去在正常不过，墙面上年代久远，带着去不掉的黄色胶渍，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色痕迹，四面掉灰的墙皮和墙皮下暴露出里面的白色。
“我不知道，但我们不止一个人，我旁边就有一个，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声音听上去是个女孩子，年纪应该不大。但事实上，你也不该说话。杨长年想着。
“我感觉好痛”那声音又哭起来“我的腿好像被砸坏了，我的手也是，好痛，”
“我的脑袋好像破了一道口子，里面流出了一点东西，你能帮我看一下吗?在把脑袋里的东西放回去，我应该就好一些了。”
……“你的意思是把墙……”杨长年停顿着，虽然她现在看着还算和善，但直接揭开了鬼死亡的信息，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变脸，然后发狂。
“墙?你可以从门口进来，虽然我没办法给你开门，但门口应该好进来一点，我还小，我够不到门把手，但如果你能进来帮我，我会感谢你的。”
门?杨长年想起自己在405.那个白蒙蒙在403，昨天开门的时候隔壁确实也有个404，难道不是鬼?只是隔壁的小屁孩在恶作剧?
“你住在404吗?”
“我不记得那个，我只记得门口有一个铁门，用铁杆子围住的，是绿色的，要是忘带钥匙了，可以用棍子伸进铁杆子里把门栓打开。”
绿色，虽然是大致一眼没太细看，但那个门大约确实是绿色，虽然生了大半面门的锈，颜色也磨损了不少，但透过门角的一边，和铁栏杆的缝隙，主体颜色确实可以看出是绿色。
“你就在那个门后面吗？你的家人呢?你几岁了?”杨长年连续问着，墙后的声音却又开始哭，像是对讲机被打断了信号，哭声被拉长，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杨长年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刚过22点，不算太晚，干脆去看看。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把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杨长年所在的405和白蒙蒙所在的403都和404极近，基本不需要思考出个门就到了。
门几乎和白天一样，杨长年对着手机手电筒打光往里看，因为是老式铁门，门面上是粗粗的铁栏杆，顺着栏杆的缝隙很容易看见里面，地面上布满灰尘，铁门口进去一个小的木质鞋柜，同样布满灰尘，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使用过。
顺着鞋柜再进去，就是一条灰白色的帘布，遮的严严实实在看不到什么了，也许我该进去看看。杨长年想起女孩的话，找个长点的木棍伸进去，就可以从里面把门栓打门。
木棍，说起这个，屋里不是有现成的吗，那个五金管子，又看了一眼门口的铁栏杆，不行，那个管子对于这个太粗了。还是找个细点的树枝，说干就干，杨长年跑下楼，楼梯里撞上蒋寒扶着楠木上楼，看见有人，两人都撤开手，楠木撤回的太急，本身腿又有伤，不太平衡，身体也就跟着摇晃了一下，蒋寒赶忙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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