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旭看着顾可下车，走过去是一片绿色的草地，草地中间支着一个电焊的××大学牌匾。一家名字很简略的普通一本，虽然要求分数线不低，这种大学会有美术画画写生之类的吗?也不一定，说不定她也不是学美术的。画画只是兴趣爱好。毕竟要是作业的话可就不会那么放松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该走了。
车又开往归程，但出于种种原因，也许是到底有些惆怅。张言旭现在还是不太想回家。时间也还早，也还没想好干点什么。
他把车开到河边。停在路边。远远看着旁边的石膏围栏下有人钓鱼。几个小时没动一下。看上去还是个空军。
天色渐渐阴沉。湖面上照射出围栏对面幽幽的楼房灯光。水面上游驶过一家挂着彩色灯笼，船面精致龙凤雕花，顶楼的大露台上还打着乌红遮阳顶的中型船只。
他想了好一会才想到这是附近那家夜游船只公司的船。自己也是有点老土冒了。明明离的也不远。居然还一次没坐过。
这个时候应该有根烟抽的才好。虽然自己没这个瘾。但有人递烟的时候他也多少会拿着抽一会。
一支烟头就这样递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把它接过。到手才发现是一根很细长的烟杆。白色底下是淡淡的绿色。
“你是。”张言旭抬头，旁边不知何时起站着一个穿着嫩黄色防晒衣和白色花边纱裙的女孩。
张言旭看到的是她的侧脸，她的头发被一个带着玫瑰流苏的发夹挽住，睫毛修长，白皙的指尖还捏着那根极细的烟杆。
一股淡淡薄荷味从白色的烟圈中弥漫。
“我想你应该很吃惊我会抽烟。”
“确实很吃惊”
张言旭有些刻意的转过头，眼睛却不再望向湖边。小船对他来说可远没有旁边的女孩有吸引力。
“哇。难道女孩子会抽烟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吗。很多人多抽啊。”顾诗妍转头撑着脸看向张言旭，两个人靠的很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红唇中吐出的烟圈有些蔓延到了张言旭的脸上。
“我以为你是很古风的那种女孩子。”张言旭“毕竟你会的那么多，泡茶，弹琵琶，古琴，”
“会那些也代表不了我就是很古风的女孩子吧?”顾诗妍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向湖面。
“噗”
石头沉入湖面，泛起阵阵水波。
“我知道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总是会把女人分类。这边是圣女。这边是荡妇。但其实普通女孩子也只是普通女孩子吧。有时候有些圣女，有时候有些放荡。人又不是纸片。总归是四四方方的。”
张言旭看着顾诗妍扔下后石块泛起的水波。“我想你的话，倒是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什么。”顾诗妍蹲下身，脚下的白纱长裙有些拖地。晕染上了一些黑云。她不停地在脚下捡石头。
弄的张言旭有些局促“你在找什么吗。”
“你猜。”顾诗妍又捡了一会。站起身把手上的一些石块放在石膏围栏上，又捧起一块。摊开给张言旭“你快看。”
张言旭顺着视线低头是一块土色花斑的石头。
“没什么奇怪的，这里这么多一样的。”
“没有一点想象力，”顾诗妍抱怨着，“你看它的形状，像什么。”
石块的颜色材质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中间有一点豁口。加上下半部分叶片尾巴一样的收紧。有点像一个不太标准的爱心。
他沉吟“像一个爱心。”
“你答对了!恭喜你。”顾诗妍接着把爱心重重扔进河面。“噗”这次的响动比之前的更大，泛起了水波也更广。
“……不是答对了吗。”
“我可也没说有奖励。”顾诗妍接着扔围栏上的石块。
此起彼伏的入水声破坏了水面的平静。他看见圆圆泛起的波澜，白皙手掌中形状各异的石块。
看见对面的钓鱼佬站起身，指着这边臭骂。因为有段距离。骂的不是很听的清。但看他那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大张着的血盆大口保管是在骂没错了。
“歪，大叔，”顾诗妍爬上石膏围栏。对着对面大喊“你有什么好骂的?你都来了那么久了一条鱼也没上来过。”
“我要是你，我早就回家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的石头把你的鱼吓走了。骗人!你根本从头到尾没见过鱼。”
张言旭似乎可以看见对面的钓鱼老头上近乎实质的青烟。他看见他放下鱼竿和鱼具，对着两人所在的桥就直冲过来。
忍不住有些惊慌，他伸手去扯顾诗妍，“别闹。他要过来了。先下来。”
“怕什么。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张言旭看着更着急了。他不住用手去拉扯顾诗妍。又怕顾诗妍站不稳和石块一样没入河面。
顾诗妍本人却闻所未闻。她对着奔跑中的钓鱼佬，站在石砌围栏上，双手做喇叭状“跑快点。在跑快点。”
“别在这扇风点火了。”张言旭这下几乎掰过顾诗妍的半边肩。她本身就站在台阶上，这样一下中心不稳。身形一晃。几乎落水，慌的张言旭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伸手死死揽住顾诗妍的全身。挽住她的头和腰间，往自己怀里摁。
“啊”
顾诗妍落进张言旭怀间。张言旭也被顾诗妍突然倒下的重量压倒。两个人同时没入围栏下的高草地。
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和温热柔软的躯体。发丝和步摇紧紧贴在张言旭脖颈间有些发痒。
“好痛，你是笨蛋吗。”她手里捂臀部，几乎立刻挣扎着站起身。刚起身又被张言旭死死按住脑袋。跌回张言旭胸口。顾诗妍生气了。她扭动着身体反头张嘴咬住张言旭的手掌。
“怎么没人啊。”满头大汗的钓鱼佬总算是到了。只可惜围栏前已看不见人影。
真是胆小至极的男人。一个钓鱼佬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最多把这片的鱼喂肥。顾诗妍转过眼。嘴里的手掌却还没来及咬。她又伸出手死死掐住张言旭的的腰间肉。像拧麻花一样的拧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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